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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右手泽

[原创]〓连载〓爱在西元前·曙光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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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8 21: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手,崇拜一下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0 10: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云殿的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0 10: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3节:谜中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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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巴比伦圣殿汉谟拉比六世正认真的审阅着朝臣们上传的黏土板,没有一丝马虎的为这个国家消耗着生命的烛焰。此时,有几位大臣紧急的向他请命。这虽然打断了他阅读的思绪,也给了他一个喘气的机会。王者抬起眼帘,望着战战兢兢的跪在大殿上的两位臣子,喝了口酒暖暖身子后,他淡漠的问道:“怎么了?”

管理王城守备军的队长费伦泽•肯•赛门严谨的禀报着那个小子所惹出的祸事,虽然他很想笑,但在帝王面前不憋着是不行的。“禀告陛下,神圣祭司的九龙士之一——‘和谐之龙’尼尼哈尔•尼德瓦把您放养在环绕池中的宠物:拉克斯尼亚鹗鱼给捕杀了。”平日性喜叙述详尽的他,今日却精简的道出事实,原因无它,实在是自知忍功有限,怕当众笑场,为了他自己的小命着想,就此速战速决。

“噢?”六世的情绪在表面上看不出有丝毫的起伏,“那你呢?”他望向另一位臣子。可尚未等他出声,伟大的王者便被其身后的景象所吸引了。他起身走下了台阶,观测着空中奇怪的景色:“这是……?”

臣子们也回首一望──天!一朵接一朵的黑色烟云!

“呃……禀-禀-禀告陛下,臣-臣-臣正要禀报此事,‘和-和-和谐之龙’擅闯您的中-中-中央圣域──空-空-空中花园……”看守花园二十多年的老臣艾德瓦•卡登深感愧疚,竟然被一个混小子毁了帝王交付在他手中的重任!

“呵,怕是现在他已经在那里烤野味了。”王者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句。

“咚!咚!咚!”这话吓得卡登不顾他年迈的身躯猛磕头求饶:“臣-臣-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恳请陛下饶老臣一命!陛下宽宏大量……”

看守花园这么多年,卡登自然最清楚“空中花园”是陛下为谁为建造的。那个深得宠幸,广受人民爱戴的女子──维维安皇后。

可十九年前皇后的离奇失踪却把整个巴比伦城搞得沸沸扬扬,甚至连与帝王联姻的赛伯瑞斯家族也在转眼间覆灭。

传言,皇后的失踪是本家中人搞得鬼,为了夺回自己的所爱,陛下不惜下令屠杀本家七百余口人,尤其是那些刚刚出生的婴儿,更是很难以尸骨无寸来形容,那些支离破碎的残骸啊,早已是分不出是人是畜的。血,染红了金碧辉煌的豪宅,也掩埋了人们急于忘却的记忆。凡是与赛伯瑞斯这个姓扯上一丁点关系的任何人,皆被加上了诛杀令与叛国罪,一律杀-无-赦!

虽然时过境迁,但卡登仍不希望他自己也成为帝王怒火下的牺牲品。

“起来吧。”王者的声音静如止水。

赛门依言起身,而身边老臣却忘乎所以的磕头如蒜倒。

王者淡漠的又说了一声:“都起来吧!”而音量显然比先前大了不少。

“呃?是-是-是!谢陛下饶老臣不死,谢陛下……”卡登赶忙起身如雕像般的站立在一旁一动也不动,比年轻人还精神抖擞。

“都下去吧……”他还是一脸平静无波动。

“可是陛下,那小子……噢不,是尼尼哈尔•尼德瓦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就连老臣的胡子也被那小不死的混球给拔光了!”一脸哀怨的卡登连忙的把自己小心收藏的“断须”献给帝王看。

“卡登,我的话尚未说完,若有什么异议,容后再谈。”王者不但对此视而不见,而且回应也十分冷淡。

“呃……是,是。”卡登赶忙闭紧嘴巴,怕它再惹出什么祸端。

“你们回去估算一下损失的金额,然后呈报上来,由国库预先支付赔偿金……”

“难道您就不追究一下他的责任吗?”卡登实在看不惯众人都对尼尼哈尔的极度偏袒,甚至连帝王也如出一辙?!

王者并无不悦,淡淡的回应着:“我只说是预先支付,他欠国库的帐目回在每年的帐目中扣除。”

“啊!不愧是名君!贤王呐!陛下英明!巴比伦能有陛下这样的君王是它的荣幸,亦是老臣的福气……只要有老臣在的一天,必定为陛下报效犬马之劳!陛下……”卡登一个劲的猛拍马屁,丝毫不知众人已把他当成噪音传媒器而避之惟恐不及!

“退下!”这次王者说得够洪亮大声,让他一次便收到效果。

“老……老臣告-告-告退。”这种时候艾德瓦•卡登溜得比谁都快。

“微臣告退。”赛门也顺势的退了下来,玩味的笑意差点收不进嘴角。

“慢着,赛门!”王者突然厉声唤住将要离去的臣子,严厉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深感惊诧,为掩饰失态他茫然的一摆手,无言的轻谈命其退下。

他们真的很像啊……

心中的低鸣并未逸出唇齿,他回神埋首于工作中。

“是。”赛门恭敬的一鞠躬后,便静静的离去了。九十度的标准礼仪展现了他极高的教养。他对王者失态的缘由了如指掌,只是他自认现在还没有这份闲情去理会他人内心世界。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2 13: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4节: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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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祭司别馆:马都克神殿 茶室:一杯香茶映照出饮着的模样:如同上等的红葡萄酒般的长发被一丝不苟束在了背后,但垂落在前额上的几丝不驯的发丝却正伴着腾腾而起的热气在空气中微微的动荡着。宽阔的前额头上绑着两根相互交错的细皮绳,他的五官意外的和大祭司洛亚纳斯极为相似,但这份相似却永远遮盖不了他瞳中的沧桑。

他给众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默默的站在洛亚纳斯的背后,为洛亚纳斯事先预料每件事情的结果,而后把危机到洛亚纳斯的任何不利因素全部排除在外或逐个消除。让他养成这种处处为洛亚纳斯思前想后的习惯,正是上一任大祭司——黑道尔•克莱门特一手促成的。至于知道这其中原由的人,除了已经升天的老祭司,就是一直沉默至今的他了。但沉静和稳重一向是伴着他成长的名词,若没有洛亚纳斯的亲口询问,他绝不会乱嚼已故之人的口舌。向来料事如神的老祭司,就是料准了他这种性子才会让他成为洛亚纳斯的影子,并为洛亚纳斯的前程投石问路。

在他的人生中他一直在饰演他人所需要的角色:父母眼中稳重能干的长子;黑道尔大人手中安静听话的棋子;洛亚纳斯背后形同空气的影子以及众人仰望的九龙之首!

他是洛亚纳斯敬为兄长之人——“影子之龙”华伦•巴道夫。

此时此刻,他正与同样酷爱品茗的副团长“智慧之龙”伊琳娜•尼德瓦一起品尝。茶香充斥在整间茶室,那安定神经的茶香令人倍感温馨。这味道淡而清、舒而爽,最为适饮于天秤之月。一口香茶入喉,让人心旷神怡,那味道就在唇齿间久聚不散,令饮者回味无穷。

垂目凝神细细体味这茶道的境界,伊琳娜不禁再度为的华伦手艺深深折服道:“好一个功夫茶!只可惜……”

知道她停顿的用意何在,华伦深吸一口茶香,淡淡的回应道:“嗯,这次的茶叶放置的时间稍久了点,等回库里斯郡后再泡壶好茶。”浑厚的中低音极其赋有磁性,让饮者在饱了口福之余不忘漏了耳福。

“谢了。”伊琳娜以一贯的笑容收下了他的邀请。

一杯香茶慢慢见底,向来性喜宁静的伊琳娜突然蹿出一句话。“对于菲乐迪雅,你有何看法?”

华伦依照往常的习惯为伊琳娜斟满,他流畅的动作并未因言语中的人物而有丝毫的紊乱,但精明的副团长仍然能从他一闪而逝的眸光中找到一丝异样。

呵,你毕竟还是对菲乐迪雅有意,如此看来的确不枉她十多年来的等待。

手中的银勺在无意的滑动下流泻出一轮轮的银芒,茶中的泡沫也在搅动中迅速丛生,像解不开的谜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端起茶杯,为掩笑意的浅尝一口。但还未容她喝到半口茶水,华伦的回答便从容的造访了。“她很能干。”

“仅此而已?”伊琳娜暗笑在心底:对于一个几乎能主掌全国营运支出的女人而言,她会不能干吗?如要整天面对着堆积如山的黏土板,那种耐心和毅力绝不会比兵临城下时所须的分量少多少。更何况那些文字篆刻的不是美轮美换的建筑设计而是一尘不变的数字记录:战争死亡人数的统计、粮草军备的整理及安抚家眷的救济金等等,都一一记载在“财富之龙”菲乐迪雅•卡诺的脑海中。

同样身为女性并在宫廷中担任要职的“智慧之龙”伊琳娜•尼德瓦,以“英雌惜英雌”的心理,对菲乐迪雅敬重有佳,却又为她深深不值。

若福克敢对我的感情有丝毫的忽视,我非……咦!怎么想到他身上去了?——她一失神,银勺便溜出了掌握,奔赴杯沿。

“呛——”清脆刺耳的撞击声引起了正在沉思于先前问题上的华伦的注意力,眉毛一挑,他以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伊琳娜反射性的一回眸,可一贯温柔大度的笑容却忘了留驻在她的脸庞上。她有些讶然的望着华伦,惊异于自己竟会拿伯里兹•福克诺和他做比较。

但一察及他瞳中的关切,伊琳娜终于找到了某个她一直忽略的理由,转而,她释然一笑,“我很庆幸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即便他无法与你相提并论,但……”无意间她瞄到沉默的等待在室外的孤影,霎时眼底溢满柔情,“我更庆幸自己看到了他与你之间的不同之处。”

语音未落,智慧之龙伊琳娜•尼德瓦放下了手中杯子,然后长身而起姿态优雅的向他行礼告退。一转身,她便步履轻盈的迎向在茶室外久候着她的男子。

“福克!”她愉悦的唤着身边答应过回等她一辈子的男人。她深知此时她心头上的甜蜜,是他用耐心和细心专为她精心打造,且永不陨落的爱之梦!

“?”“富饶之龙”伯里兹•福克诺一知半解的望着她,刚毅的脸部线条在看见她时,变得格外的柔和。暗灰色的短发在垂首的瞬间绘出风抚云烟的波荡韵律……

烟?

眨一眨眼皮子,伊琳娜定睛一看,忍不住出食指指向他的脑袋讶异的说道:“福克,你的头顶上……”

“伊琳娜?”伯里兹纳闷的一偏头,低下身子仔细的凝望着她时而转绿的孔雀蓝眸子,静待着她之后的半句话。

“呃,有乌云罩顶!”她怔怔的望着那一切。

难不成又是尼尼哈尔?!噢,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让我羞于见人!——“智慧之龙”伊琳娜•尼德瓦深感无奈的支手扶额,无力的用指尖戳了戳被异像怔住的伯里兹。

“怎么了?”一回神他就看见伊琳娜微微揪起了纤丽的眉黛,于心不忍的伸出有着道道伤痕的手掌,轻柔又细心的为她抚平那份不该存在的轻愁。

“我的天呐!他显然做的有些过分了……哦不,我不该包癖他,他的做法真是过分得连我都燃起了杀人的欲望!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啊,这让我怎能坐视不管?众神之父——伟大的天神恩利尔啊,请您赐予我完全的理智和决断力,以免让我一见到那个臭小子,就冲动的犯下了拭亲的举动!噢,我该怎么办呢?……”正忙着想怎样为弟弟拖罪的“智慧之龙”伊琳娜•尼德瓦,忽然被“富饶之龙”伯里兹•福克诺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止住了声。她的声音啊,被他覆上的手掌给没收了。

她惊讶的朝他眨了眨水翦双瞳,状似不懂的望着他比发色更炫亮的银灰之瞳。

两股包含着浓烈和淡雅的色彩在空中交汇了。

他一瞬也不眨眼的凝望着她,略显生涩的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义务请让我来承担,我会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一片任你翱翔的夜空。爱你,不会束搏你;爱你,为你扛下一切的压力;爱你,等你放开对家人过多的牵绊;爱你,盼你早日认清自己的感情……”

语音未落,她轻柔的吻已点上了他的唇。伯里兹一阵轻颤,差点让她得到偷溜的机会。他以他的唇延续着她的吻,比风更柔、比火更烈。以他优越的男性之姿诱导着纯然的女性的纤弱,轻易的扫去了她的犹豫。

沉重的双肩似乎获得了某种解放,轻盈得让她以为自己能再度向云端挑战。

“咳!的确不同。”当了一阵观众的“影子之龙”华伦•巴道夫在临走之前,淡淡的抛下了一句“闲话”,算是赞同伊琳娜的选择。

她没有回应,依旧享受着她的云端之旅。

而“富饶之龙”伯里兹·福克诺也只是对他离去的背影投以淡漠的一瞥。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5 09: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5节:长廊小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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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室的华伦并未直接往空中花园的方向前进,而是绕路走到了自己最衷爱的宁谧之处:冬蔷薇长廊。

这个地方之所以会被如此命名,除了在沿途的除了在沿途的石柱旁种植了由南方引进培植的名品雪蔷薇:菲乐迪雅,还在进百米的地面上以鲜亮的彩绘绘制了具有一定连贯性的,与雪蔷薇有关的神话。地上近2700多块方砖的图案,无一不深深的烙在他的脑海中。这是他与洛亚纳斯最大的不同之处:同样喜爱植物,洛亚纳斯会选择种植她它们,看着它们的萌芽,生长与凋谢,直到新生命的再次破壳而出;但华伦则选择把它们最美丽的瞬间收藏在自己的回忆中,待无人打搅时,便提笔照脑海中的映像,边美化边绘画出超乎其本质的存在。

现在虽已至秋末,但打着朵儿的花苞,却没有一展英姿的打算,它们等待的是更严酷的寒冬,至于如今只能抱歉的说一声:时候还未到呢!

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他任自己的发丝与稚嫩的花苞们缠绵悱恻。如陈年香醇的红葡萄酒般的丝发,无心的缠绕着刚刚冒出头的小花苞,如雪的花瓣因尚未展开而稍稍泛绿,就像错手涂上了芥末浆,显得十分俏丽,暗红与淡绿的配色早已出落俗套,显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意境。

显然,他十分衷爱现在所看到的景色,扬起一抹只割舍给花苞的笑容。几阵微风拂过,花与叶韵律的波动映衬着他深邃的眼眸,仿佛在眨眼的一瞬,他眸中的温柔便会退尽。含着那抹笑意,他低下头,倾着身子,轻嗅了一下鼻尖下的花苞。清欣而淡雅,是他对它最高的评价。即便是尚未绽放的花苞也已经透出未来傲然的体态,亦如同隐匿在四周的危机!

“咻——”尖锐的飞影透着无尽的杀气,一枚冷箭正欺向他的后心窝。而“影子之龙”华伦•巴道夫却因花苞的清香,露出了从未让他人见过的极其沉醉、神往的笑容……

“呛——”的一声,暗器似乎与某种坚硬的金属产生了强烈的撞击。

但华伦护住自己后心口的掌心,会在电光石火的刹那藏有什么自卫的武器吗?

箭应声跌落,答案出现在他翻起的手掌中—— 一枚随处可见的金币!

见任务失败,暗杀者也不敢久留,迅速缩回黑暗的误区。

分秒间,一道桔色的身影掠过华伦的身边,紧跟着暗杀者来不及收回的触角,追了过去。

对于突然从视野中掠过的身影,华伦只是朗声一道:“雷克斯,穷寇莫追。”

语音未落,桔色的身影再次闪回他的眼底—— “死亡之龙”雷克斯•冯•埃伯科龙比,九龙士中最性喜争勇斗狠的人,虽说23岁的他应该是个大人了,但他固执的脾气却和小孩没两样,最佳写照就是那头冲天的桔色短发。他细致的长相和中等身材,一反平常武将的形象。他尤其擅长近战,一旦被他的外表所惑,往往会毫不之情的死在他的斧下。

在前任神圣祭司黑道尔•克莱门特所记载的《护国文书》中,九龙士中的“死亡之龙”是唯一带有暗星之灾的名字,它的不稳定性即可以阻挠事件的发展,又可以促使事件的进一步发展,甚至拥有扭转定局的可能性。

上一代的“死亡之龙”曾是一个令老祭司十分头痛的人物,在那个人把长剑指向国王之前,老祭司不得不先一步清理门户。事情结束后,为了安全起见,这个封号被弃用了十年之久。

这一代“死亡之龙”雷克斯•冯•埃伯科龙比在继承这个代号之前,曾是一位天生的盲者,在继承之后,却意外的痊愈了。拥有视觉后,他幸喜万分,但除了在战场上,他平时是绝对不会轻易解下眼帘前的缎带。因为老祭司给他的不单单只是一双眼睛,还有一张眼底的契约!

沉吟片刻,“影子之龙”华伦•巴道夫习惯性的以洛亚纳斯的语气悠闲的对他说道:“不用心急,该来的总会来,之后,有你忙的。”

遮着眼睛的雷克斯对他的制止虽有不悦,但仍然有礼的向声音的来源微微颔首,表示愿意接受他之后的指派。

“嗯。”华伦对他的合作很满意,便把目光移回到手中的花苞,凝望片刻,他折下花枝轻叹道:“好久没有和‘他’聊天了。”

此时此刻,站在他身侧的雷克斯突然身形一僵,接着不由自主的的踩起了倒退的步伐,一个不稳,他猛然撞上了背后的石柱。

“呵,‘他’的名字有这么可怕么?别忘了‘他’也是你的一部分。”没有理会雷克斯失态的举动,华伦自顾自的以愉悦的声音说道。

面对这有着极强的说服力的语调,雷克斯的意志产生出狭长的裂缝,它像一只以意念为食物的巨怪,疯狂的吞噬着这位可怜人仅剩的残念。

不!不能放“他”出去!“他”是个疯子!没有人性的恶魔!

平日沉默无声的“死亡之龙”雷克斯•冯•埃伯科龙比,突然发出一阵如野兽般的嘶吼,接着,他无力跪到在色彩斑斓的地面上,为了克制逐渐脱离掌握的身躯,他痛苦的以前额连续撞击着地面,但这并不具有任何效果。

“他”不是我的一部分!不是!不是!不是……

渐渐的地上的躯体停止了无意的撞击,沉重的喘息声像是最后的呻吟。

不……

摊倒在地上的人影如同一具被人遗忘的死尸,对于这种人无须浪费自己的同情心,而华伦更是把这条守则遵循的丝毫不差。

抛下手中的残花,华伦忽视他的存在,直接跨过他的身躯离开。两步之后,他却意外的感到行动受阻,他微微拧起浓眉,不悦的向后望去。倒地的人影正以单手抓着他披风的下摆。“死亡之龙?”对于他迅速恢复的能力,华伦抱以强烈的怀疑。

地上人影直起了身子,动作粗鲁的以另一只手一把扯掉眼前的缎带。随着眼帘的掀起,他已倨傲的站在了华伦的身前。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他霸道的把华伦的后颈用力一压,而后贴近他的脸颊低声说道:“若在十年前,我会很高兴你能这么称呼我。不过,现在请叫我尤利塞思(怀恨者)!”

没有任何举动,华伦只是平静的望着他那双与花苞相似的眼睛。半晌,华伦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不卑不亢的向他行礼道:“‘影子之龙’华伦•巴道夫参见尤利塞思大人。”

眸光微微一闪,畜生无害的笑容已填满了尤利塞思的整张脸庞,“哈,你还是老样子,拘谨的令人头皮发麻!”

华伦望了他一眼,随后把视线降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您也是一如往昔。”

“哼,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的说,我可不是那个疑心过重的死老头。”

“……”但您是笑面人。——华伦在心底暗想。

“快说吧。”他催促着。

“……请您务必告诉在下《护国文书》至今的下落……”华伦的声音已透出步入绝境的无奈。

“啥?啥?《护国文书》?这东西不是死老头传给臭小子的吗?关你什么事?”

“《护国文书》的确代代都由神圣祭司独立保管和记载的,但上次在和现任祭司的交谈中,在下意外的发现他对此事竟浑然不知。之后,这件事情便一直悬挂在在下的心头。以至于最终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掘墓,且调查了一切可能藏匿有《护国文书》的地点。但依旧没有丝毫的线索,如今在下只能期望您能指点一二。”说罢,他便屈膝而跪。

“大胆!你竟敢挖掘祭司之墓!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半个父亲!还有,你为什么要找《护国文书》?难道你想把那个臭小子取而代之?成为长老院的中心领袖?从而以长老院牵制王权,削弱皇族?呵呵,真是妙啊!”一把揪起华伦的长发,尤利塞思带着一尘不变的笑容,欣赏着他因疼痛而微微纠结的血眉。

“在下怎敢?现在已是天秤之月的最后两日,当新年到来,赛伯瑞斯大人便年界双十,到时别说大祭司想为她庆生,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皆会衷心的希望大祭司把赛伯瑞斯大人的名字篆刻在《护国文书》上,若事情拖到那时,恐难以收场,为此在下不得不冒犯圣陵。”展露在乱发之下的眼瞳清澈得不含一丝一毫的私情。

放开手中的长发,尤利塞思语气一变,高兴的说道:“哈哈!好一个不得不!我帮你!更何况你又掘了死老头的墓,更是大快人心!起来吧,跪着说话不累么?”

“是。”华伦悠然的站起了身。

“嗯,让我想一想,从现在到她生日之前,还有足足五个月的时间,每月三十天,共一百五十天。没问题,在这之前找齐那些东西应该不难。”在一旁自言自语好半天的尤利塞思突然冲他叫了一声:“华伦!”

“请您吩咐。”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先要拿到三神器!”虽然他笑脸依旧但眯成缝的眼眸中已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护国文书》一旦离开马都克神殿,就会产生变化。或许它会如一颗陋石般不起眼,也有可能像宝石一样供人强取豪夺。但只要有三神器,要恢复它的本来面目就容易的多。而且三神器与《护国文书》有一种特殊的鸣动,在神器出现的地方定有它的存在。然而能够催动三神器的只有巴比伦尼亚的‘三圣兽’!”

华伦讶然的听着这些从不知晓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凝重起来。

“三圣兽:皇族之鹰、军队之狮以及……”他以试探的语气等待着尤利塞思最后的答案。

“祭司之龙!”不知怎么的,尤利塞思一贯的笑容在此刻却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为了抹消这份不愿承认的情绪,他转而自嘲的说道:“哈!我们应该为此感到光荣才对啊!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那些畜生并驾齐驱的成为捞什么子的鬼圣兽。啊哈,巴比伦的三圣兽,多么响亮的名字啊!”

华伦沉默了。

半晌,待自己的情绪稳定后,尤利塞思微侧着脑袋冲他说道:“从皇族开始入手!”

“遵命。”华伦接下了命令。他猜到尤利塞思会选择皇族并不是单单处于对六世的报复,因为皇族神女——罗洁芮娜•克丽丝汀•汉谟拉比公主的雪雕,正是开启门扉的第一把钥匙!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9 09: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李时殿的支持和鼓励!!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9 09: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6节:傀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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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德尔歇宫邸分支恩利尔神殿:第六皇女兼皇族神女罗洁芮娜公主的居住地浓烈的异香紧锁着整座神殿,星罗密布的神坻彩绘被精心的绘制在庄严的骆色砖墙上,如此庄严的神殿却透着阵阵令人皱眉的妖媚气息。

而此刻,禁卫队长费伦泽•肯•赛门不得不露出自若的神态静候罗洁芮娜神女的召见。静观这座神殿就有股心头发毛的感觉,他深知这十分可笑,堂堂的禁卫长官竟害怕那些满地爬行的……蛇?!

刹时,赛门的脸上泛起阵阵的死灰之光,宛如丧事惯用的白烛,但军人的尊严却迫使他应向身旁行走自如的侍从们看齐。抬眼一望那些各个神色木纳、表情呆滞的人们,也就飞速的打消了先前的念头。

啧!这儿的侍从怎么都和呆子没两样?唔,怪不得尼尼哈尔小弟说恩利尔神殿最多的不是四处爬行的无足类,而是移动如梭的活死人。嘿,精准!

想得正精彩,不知那里冒出几声高昂的笑声,为他的思绪伴了一场临时的声效演出。

“嘻嘻嘻嘻嘻……”

嗯,笑得真准时,够捧场!——他死到临头由不知,仍沉醉在自己的遐想中,直到那尖锐的笑声转为妖媚惑人的语调。

“赛门大人!哦不,还是该唤你费伦泽•肯•冯•赛伯瑞斯呢?”

他浑身一怔,锐利的目光斜扫左后方的石柱。右手一翻,狭长如针的匕首已在掌中蓄势待发。

暗墙的角落闪动着点点猩红的光芒,浓烈的异香掩盖不了蛇群腥臭的体味,强烈的排斥感警告着他平时较为大条的神经——石柱后的人不好惹!

“嘿嘿,我怎么这么健忘呀?你又不是私生子,自然不会从母姓……”

“咻——”匕首如破空疾电般迅速离手,直取那颗在黑暗中闪烁的“红钻”。紧接着,他磨牙的声音从唇齿间迸发:“我决不容许赛伯瑞斯这个姓再次捣毁我安逸的生活!”

“哈!”黑影对夺命的匕首视而不见,继续玩着揭人疮疤的游戏,“捣毁?你说地太严重了吧!它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陪葬品而已。”

“对赛伯瑞斯本家而言,我的家族的确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支,但本家的人无权让我们承担他随意招惹帝王的后果!”

“哦,你真是大义凛然呐!可惜啊,要是那个魔女还活着,并听到你的这番话,她的感受会怎样呢?是心痛?还是欣慰?”

“住口!你没有资格在已逝者的背后乱嚼舌跟!”

“嘻嘻嘻嘻嘻……你至今不敢道出她的名字吗?可怜的人啊,她可是你曾经最敬爱的长辈耶!哦不,也是毁了你整个家族的元——凶——!”

“不!这不是姑姑的错!是本家的人在捣鬼!是黑道尔在幕后操纵!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赛门的话字字都怀着对老祭司的仇恨与憎恶,那排山倒海的情绪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哼,可笑!那个娼妇还不是靠黑道尔的计谋才爬上父皇的床么!”

赛门眼神一凌,对暗处的人影吐出冰冷的警告:“绝对别在我的面前污蔑维维安姑姑!尤其是你……”食指猛然扫向暗处,“这个专供陪客而用的‘皇族神妓’!”

“放肆!”

一声娇斥,如箭的黑影缩短了两者的间隔,直取赛门的咽喉!

眨眼间,赛门身型一侧,欲躲过“暗器”滑行的诡计,怎料这“暗器”在空中打了转,灵活的绕上了他的颈项。

一晃眼,金色的余韵震慑了他的感知,不由自主的惊呼道:“金、金尾赤练蛇?!”

“嘻嘻!好眼光,好记性!你果然没忘记它几年前对你的疼爱。”调侃的语气包含着字字的讥讽,别人的惊慌失措是她的快乐源泉。

“呕……”细汗爬满了死灰的脸庞,压不住破口而出的阵阵酸味,他毫不客气的当场吐了一地。

“嘻嘻嘻嘻嘻……都这么久了,你的弱点怎么还是该不掉呢?”她闲闲的在一旁幸灾乐祸,丝毫没把这个守卫王城安危的禁卫队长放在眼里。

“你——呕……”他怒急攻心说不了半句话。顶着瞬间被愤怒激起的勇气,他想也没想就扯下了在脖子上胡乱撒野的小蛇,在它尚未张开獠牙前直接空运回“娘家”。

一节藕臂适时的的蹿出,截断了金蛇命丧黄泉的捷径。被遗弃的蛇宝宝缠倚在“母亲”的手臂上,“嘶嘶”的哭诉着情郎的薄情。

安抚一下饱受惊吓的“女儿蛇”,并不意外他有这个胆量挥开以剧毒闻名于世的小蛇。一抬眼,她轻勾嘴角噙起一抹狂放的魅笑,朗声赞许道:“你果然不负当年的九龙士后选人之名!”她再接再厉的戳向了他另一个痛处。

“啧,当九龙士有什么好?不仅要抛弃原有的一切,还要沦为他棋盘上的玩物,这种职位我才不屑咧!”赛门因恨屋及乌的情感,连许久以来梦寐以求的肥缺也让他嗤之以鼻。

“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再怎么不稀罕,你的心中总有个疙瘩,也难怪,‘音乐之龙’的称号让你苦等数十年,却在承接职位的前一天落在了一个身患自闭症的女孩手中。”微微一顿,欣赏起赛门青白交错的面容,待片刻的寂静一过,她接着又道:“不过世事总有有例外,而‘和谐之龙’尼尼哈尔•尼德瓦更是例外中的例外。他轻而易举便成了你在九龙士中唯一值得深交的朋友,只可惜他至今没有把你引见给寒切尔……”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罗洁芮娜的心中仍不禁暗忖:奇怪,他为什么一直千方百计的要接近寒切尔?寒切尔虽然拥有赛伯瑞斯这个姓,但这只是父皇后来赐予她的封衔!真不明白那个虚有其表的女人,怎配拥有如此崇高的姓氏?难道寒切尔是那个人的女儿?

她不敢断定,便出言试探:“对于本家的遗孤,你选择效忠?还是灭族?”

赛门寒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此乃我族的家事,不劳神女费心。”话音一落,欲转身离去。

“嘻嘻!赛门啊赛门,你以为现在的你单凭一己之力就能走出恩利尔神殿吗?”妖邪的声音不放弃一丝一毫能打击他信心的时机。

踩死几条游走在脚踝周围的毒蛇,赛门十分庆幸自己终日养成的好习惯——不管太平盛世还是战火纷飞,他的一身铠甲永不离身。送她几许讽刺的笑容,赛门撇了撇嘴挑衅的说:“就这种程度吗?”

一声轻笑划开紧绷的气氛,罗洁芮娜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一扬手,四周忙碌的侍从突然纷纷的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如拉线的人偶向赛门步步逼近。

望着他们呆滞的眼神和僵硬的步伐,赛门不禁联想起那些毫无思维能力的爬虫类生物。一股恶寒袭上心头,他咬紧牙跟忍住了一阵寒颤,接着便习惯性的握紧了腰侧的配剑,目光如炬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四周的侍从们以赛门为圆心渐渐的收拢、挨近,时而张牙舞爪的伸出粗壮的手臂妄想扭断赛门的脖子。

低身躲过横扫而来的铁爪,赛门不急不徐的一翻手顺势起剑鞘砍向对方的膝窝,紧接着那剑柄便敲上了侍从脆弱的后颈。“唔……”一声闷哼,侍从骤然昏厥。

你来我往缠斗了数十人,赛门一直努力的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伤及手无寸铁之人。但源源不断涌来的人潮与分分秒秒流失的体力,正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最后的选择!

“唰——”剑一出鞘,银色的剑锋就游走于敌人的各大要穴上。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宛如三流艺术家手下的失败之作,尚未被建成就有毁灭的定论!躺倒于地的躯体在赛门的周身堆成了一个多边形的水池,而他们的血就是那池中水。不断的拼杀,让这座血池尸增水高,赛门的膝盖已被这潭血水所吞没了。不仅有湿滑粘腻的氛围在频频影响着赛门的战斗情绪,连脚下的异样地形也为他带来了诸多不便。

渐渐的,这场消耗战似乎越打越顺利了,但赛门的心底在冥冥之中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他在什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那个女人设下的牢笼。

没有疼痛感知的侍从成了赛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试剑石。而罗洁芮娜是绝对不会顾及这些比蝼蚁更低贱,繁多的下等民的生命!

手腕一沉,赛门的剑锋拦腰扫过一位迎面而来的送死客,这倒霉的侍从还来不急失声痛呼,就永远的倒下了。一堆堆似断未断的肠子伴着汹涌而来的血水猛烈的冲击着这具脆弱的外壳。

一记腾越,赛门借着先前的尸体跳出了纷争不断的血池。还未站稳脚跟,就感应到身后有股浅薄的气息。没多想,他就出其不意的把剑柄一转,将配剑刺向自己左腰侧相差半寸的斜后方—— “呛!”

这是配剑与砖墙相交的共鸣!

赛门振臂一挥忙把没入砖墙三寸的剑刀抽挡到面前。

“噗——嘀嘀嗒嗒……”一个巨大如熊的身躯在分毫不差之时落入配剑的怀抱,那双里赛门的颈项还不足半寸距离的巨掌也因主流意识的突然抽离而被迫卸下最后的职责。

汗水伴着高热的体温与沸腾的怒火烧灼着赛门急欲维持冷静的心态。一脚揣开尸体,他任剑锋顺势扫向另一名侍从的眼眶……

突然,他灵敏的听觉再次捕捉到那种快要融入空气中的浅薄的呼吸。

气运一沉,赛门孤注一掷的向前化出一轮圆月剑影,随即转身赏了砖墙一记快、准、狠的直劈。不足两肘的剑刃在硬入岗岩的砖墙上留下几乎与赛门的身高等长的剑痕。或许是用力过度,那配剑只有赛门握住的剑柄末端留在了墙面之外。稳住一口气,赛门猛地一抽—— “唰——”配剑的尖端似乎沾到了一点湿湿的血迹。可惜当时赛门尚不能立即确定这是墙后“隐者”的血,还是先前侍从的血。直到那声哀嚎响彻云霄—— “唔哇……呼、呼……”一个彷徨失措的身影从暗墙的另一个出口跌落了出来。

此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罗洁芮娜神女殿下!

她狼狈的用手紧捂住自己的右颊,源源不断的血水染满了她外露的香肩和粉嫩的藕臂,甚至连她最引以为傲的暗金色发丝也在时间的流逝中被染成一片暗红。

她喘息着将颤抖的指尖挥向了害得自己毁容的凶手。“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竟敢伤了我的脸!我定要把你碎尸万——”突然间,罗洁芮娜顿住了声息,双手紧紧的圈住了双肩,并把自己的脸颊贴向了锁骨。借着背后的圆柱,她渐渐的由站姿转成了半蹲,最后成了倚坐在圆柱一角的局面。

呻吟,这是痛苦的蔓延,是灵魂的异动。

克丽丝汀,你答应过我不杀人的!不杀人的!

“呼!呼——我、我……”半晌,罗洁芮娜才从隐忍的痛苦中寻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支唔其词的挤出一些违心的救命之词:“……唉,罗、罗……洁,我怎会违背你的意愿呢?可是他太过分了!”她的语音故意在此刻隐没,似乎想用事实说服那份懦弱的灵魂。

我知道,他的确是伤了我们共有的躯体,可是这对于我们而言仍是有救的,但人死了,就不能像伤口复原那样重新来过。求你了,克丽丝……

“呼!够了,罗洁,我答应你。但是,在暗杀寒切尔一事上,我决不允许你再度插手!否则,哼!你就等着你的虚梦破灭吧!”尖锐的嗓音再次向天真的灵魂划下了一道警戒符。

……我……懂了……

“嗯哼。”清了清嗓子,那个名为罗洁芮娜实为克丽丝汀女人像没事似的站起身,不怀好意的盯着被侍从们合力架住的赛门。“啧、啧!你大概是历届王城最窝囊与最失败的禁卫队长吧!”

望着信步而来的神女,赛门不怒反笑:“对啊!若我是历届王城中最糟糕的禁卫长官,那么你就是巴比伦皇族最大的耻辱与悲哀。”

“你……哼,这种把戏还是少来,你的激将法对我无效!”她嘴上这么说的但手上就难以保证了,数道血痕斜扫在赛门忠厚老实的脸上。然而克丽丝汀并不把这种小事归类在发怒之中,反而把它认定为一种解闷的小游戏。

此时,赛门的心头只回荡着一句话—— 忍耐,再忍耐一会儿……

先前的失手被俘完全是出于他的自愿。毕竟只有至之死地才能后生,既然攻不过去那就等她自动过来,只要一擒住神女接下来什么事都好办。

瞄了瞄左脚边故意抛下的配剑,赛门暗暗的把力量运到左腿的脚跟处,趁神女沉迷于报复的快感之时,他猛地向剑柄一跺!

“呯!咻——嗙!”

几经非人折磨的装饰性配剑,终于分成了两股巨大的冲击力,向着左右两边的巨汉飞驰而来。

“呯!”的一声,断剑柄吻上“左力士”的太阳穴,紧接他便“咚!”的一声倒底不起,晕了。

而配剑的另一个部分——断剑头,也在同一时刻贴上了“右金刚”的胸口。不过,这位老兄的运气显然比先前的那位逊色不少,配剑的尖头不偏不倚的没入他左胸的第二根肋骨与第三根肋骨之间,还后劲十足的捅破了他的后背心,死了。

这种超乎寻常的效果不仅把克丽丝汀怔住了,就连久经危难的赛门也跟着傻眼了,要不是机紧的神女向后逃离的身姿惊动了他,或许这位老实巴焦的禁卫队长还会愣上一阵呐!

他随即向前飞扑,妄想缩短两者的距离,就在他矫健的身躯飞跃到最高点的刹那,一串白影从天空袭来—— “呯——”

赛门象一只被人揣飞的皮球,狠狠的砸向了三十肘开外的砖墙上,随后嗙的一声,因又跌回了地面。

“……唔、唔……”他不由自主的呻吟着,疼痛的感觉正像饥饿的蝼蚁蚕食着脆弱的感官,混沌的色彩在眼前无止尽的翻滚着,嘈杂的耳鸣在耳盼嗡嗡的做响着,唯一不变的是口中越发肆意的血腥味。

怎、怎么回事?是谁破坏了我好不容易设好的局?是谁守在了罗洁芮娜的背后?又是谁阻碍了我所有的计划?

“……咳咳、唔……”这一动,胸口就越发疼痛。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以没什么焦距的眼睛艰难的辨认着步步逼来的白影。怎料,他一直保留的家族图腾竟在震动间滑出了铠甲的领口。

白色的……翅膀?!难道是……三圣兽之一的……

“呓哑——”一声嘹亮的鸟鸣证实了赛门的猜测。

这只庞然大物体态潇洒的踱到赛门的面前。倨傲的望了一眼手下败将,接着哔哔两声,仰头鸣叫一番。高兴完了,便准备低头处决他。鸟嘴如钩,直直的冲向赛门的脖子。

见此景,克丽丝汀逸出一抹轻笑,不急不徐的说道:“多罗夫,回来!”

却不知,巨雕的身影在她召唤的前一刻便顿住了动作。扬头看了看向自己发号施令的神女,而后它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影,跺了跺鸟爪,发出了一声不满的低鸣。待牢骚发完后,它正了正身子,优雅的张开了一双巨翼,缓缓的一振翅,便轻松的移到了克丽丝汀的身前,但仍与她保持一臂之长的安全距离。

“怎么?又有什么消息了?他们那边的事还真多!”克丽丝汀随便指了一位观战的侍女,随后一番手,勾了勾食指。紧接着,那位有幸被点到的侍女,便匆匆的走向了站如石像的雪雕。

“哔!”它不悦的尖叫了一声,似乎在表示被这等平民碰到是它天大的侮辱。

“好了,好了,忍忍吧,你总不愿被我沾的一身血吧?”说罢,克丽丝汀向它摆了摆自己的一双血手。

“哑——”

两项权衡取其轻,雪雕多罗夫无奈的向侍女,伸出了裹着麻布包的雕爪。

胆怯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解下了布包,接着飞快的退到神女的身边。而高傲的神女则以鼻音冲她使唤道:“把它摊开,我要的可不是这快破布!”

侍女轻颤着指尖把麻布一层层的向外翻开,一块精致小巧的粘土板,从麻布后逐渐显露出它的原形。

一记冷哼,克丽丝汀迅速夺下了粘土板,而后,反手赏了侍女一记耳光。

“没用的贱民,退下!”

受辱的侍女默默的忍着疼痛,在勉强行完礼仪后,便慌忙的逃离了神女的视野。

对此,克丽丝汀扬起了一阵猖狂的笑声。但愉悦过后,留下的只有更多的空虚和沉闷。她的平静的以近似麻木的眼神查看着粘土板上的信息,可没多久,她的眼中便被焦躁和烦闷给取代了。

“哼,又是这些敷衍的言词。一旦事成之后,这些拙劣的木偶都该下地狱去!”正说着,她便气愤的把粘土板的正面往砖墙上重重的一磕。突然,粘土板的第一层裂了、碎了、坠了,而下层的另一面则完好无损的留在了她的掌心中。

克丽丝汀疑惑的挑了挑眉,翻起手掌继续看起里面的文字—— “尊敬的殿下,第十一皇女蜜雪儿一直在演绎着高超的戏码,她的眼疾其实早已治好,这是在下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值得关注的是,“战魄”寒切尔对此毫不知情。希望这些情报对您有所帮助。

您的忠仆 献上 “嘻嘻嘻嘻嘻!太有趣了!我忠诚的人偶啊!你做得太棒了!噢,对了,还得感谢你,我可爱的血亲蜜雪儿皇妹,若没有你的‘帮助’,我又怎能心想事成呢?嘻嘻,在你的眼中,看看是寒切尔的命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女人的友情是十分脆弱的,因为从中包含的不稳定因素实在太多了,一份小小隐瞒,将会导致怎样的局面呢?真是令人期待的戏码喔噢!”她娇笑着对站立在一旁的侍从们说道:“把赛门带下去!真幸运,我又有了一具可爱的人偶了!我要掏空你所有的记忆和情感,成为站在‘神木’之下的又一具活傀儡!嘻嘻嘻嘻嘻……”

凝结的血痕在神女的脸庞上留下了狰狞的彩妆。娇艳的夕阳在神女的背后静静的挥洒着似血的余辉。被照着红芒的雪雕以麻木的眼神目送着神女的离去。待夕阳渐落,暮色渐起,它再次伸展起自己宽大的翅膀飞向了高空。

雪雕静静的在恩利尔神殿上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但徒劳无功,无奈之下,它只得带着一声寂寥的悲鸣融入了黑沉、低压的夜空中。

第五章: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完)
发表于 2004-10-30 23: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感觉写这篇文字的女孩子受了郭敬明幻城的影响。
当初我们社里的美编看了幻城后直夸,我好奇于是拿起来初看了一遍,呵呵,80年代作家,想来是我们不会懂了的。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木枝君殿的指导!!
前期风格很稚嫩,偏向言情,停了一年之后,我的风格有些改变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 06: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曙光前世 第六章:王城纷争之协奏曲 第01节:公主独奏




  『梦境』

  唔?绿色?对了!因为今天没有礼仪课,所以我趁机把贴身侍女艾莎支开了。带着这份令人兴喜的自由,我逃到了绿意昂然的空中花园来偷闲片刻。

  嗯……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最最最崇拜的人——战魄:寒切尔将要回城了!她是特地从遥远的库里斯郡赶来为我庆生的。因为今天是我十四岁的生日!

  再过两年我就能接受成人礼了,我好期待那天的到来,因为到时我就能自由的进出王城!不但如此,我还要让寒切尔带我领略各地的风俗景致。这是我和寒切尔的约定,也是我们共同的小秘密。

  午后的阳光格外灼热,当我觉得树丛已经不能为我遮阳挡日时,我打算耗点力气,到通天塔去乘会凉、喝口茶外加再偷吃一点敬供给神灵们的点心。嗯,我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枣干了,只是这种行径千万不能被守旧的老头卡登撞见,要不然父皇那边可不是给他随便教训几句就可以过关的事了。

  咦!奇怪,今天的通天塔怎么静得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呢?难不成都跑到我的悠树宫帮忙去了?呃,若真的去了这么多人,但愿我那尊战魄神像不会被她们的口水再度洗礼。

  “啊……唔……”昏暗的大堂深处,突然传来几声奇怪的呻吟。

  嗯?还有人呐?该不会是女鬼吧?哈,荒谬!不过这声音好像是从那扇门后传来的……耶?这间不是罗洁芮娜皇姐在进行祭祀大典前后专用的房间么?传言她擅长内脏占卜法,尤其用人的肝脏来占卜来探知国运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技能,所以她的实力一直是倍受他人肯定的,但我不喜欢她!虽然卸下神女的身份之后,她仍是一位温柔美丽的皇姐,但我总觉得她会冷不防的射出像蛇一样阴险的眼神,那种在脆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森冷之气常常令我寒毛倒竖!

  “唔、唔……啊……”

  又一阵声响传入我的耳畔。理智告戒我还是少管为妙,但正如寒切尔所深知的那样,我的好奇心真能杀死一只猫!

  我蹑手蹑脚的移到门边,把脸轻轻的贴在门框上,顺着半掩的门扉,我任目光悄悄的移向房内。

  半垂的紫色纱帐下正上演着一出原始的剧目……

  心当下被吓掉了一拍,隐约间我以猜到了一切!

  领起裙摆,我欲转身离去,但过大的幅度却把身侧的烛台给带倒了——

  “哐当……”

  “谁?”一声男性的怒吼伴着罗洁芮娜皇姐的尖叫声在我的背后炸响了。没有思考、没有停顿、没有回首,我本能的向着阳光灼热的室外跑去。穿过草坪,我逃进了枝繁叶茂的树林。希望这些树木能为我遮挡身形。但有好几次,我因奔跑而渐渐松散的长卷发都差点被四散丛生的枝条勾到。

  渐渐的,我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我觉得已经逃离了危险,而是眼前相似的树林令我震惊。

  怎么回事?和刚才的林子太相似了吧!难道,我迷路了?!不、不……

  我狂乱的向四处张望着,深怕皇姐的身影会藏匿在某棵树干之后……

  “蜜雪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一阵抽吸,猛地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海耶德皇兄?原来是你呀!还好、还好……”

  “嗯?”平日沉默寡言且性格孤僻的第十皇子海耶德·缪斯神色古怪的望着我。

  我知道,他被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勉强的扬了扬嘴角,对他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迷路了。不过,现在既然有皇兄在,我就放心了。”

  “原来如此。”海耶德皇兄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少见的浅笑,“没想到向来机灵的蜜雪儿皇妹也会出现迷路的错误。”

  “皇兄!”我略有尴尬的瞥了眼这位素有小老头之称的皇兄。唉,不过说实在的,谁叫我曾在大家面前夸下海口,说今生绝对不可能败在与“迷”沾边的问题上。唔,主要原因还是我太自傲了。只不过从小第六感比别人强那么一点点,逃命的焦步比别人快那么一点点,呃……最多最多只是经常把鸱吻的迷魂阵和陷阱多破解了一点点。真的,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哦!可是回头想来,这么多个一点点一经相加就似乎有点变样咯!呜,来不及承认错误,众神已经派遣了酷酷的海耶德皇兄来看我出糗!唉,天地间最伟大的战神马都克啊,我在此真诚的向您许愿:这件事千万千万不能被鸱吻知道,否则我就只能在她戏谑的眼神下度过我此后的余生了……

  “呵,每次你一出问题就会立即进入祷告的状态。若不介意,能否告诉我,使你陷入慌张的真正的原因么?”海耶德皇兄边走在前面为我带路边不时的回头看看我。

  “呃……”直觉告诉我,还是采用比较含蓄的方式会比较恰当,“我不小心看到了‘妖精打架’。”我猜想凭海耶德皇兄的聪明才智,并不难猜出我话中的含义。我知道,他是个聪明人。再者,这毕竟是皇姐的私事,而我的发现只是一个不该发生的存在。

  “哦?那你在门外还看见了什么?”海耶德皇兄随意的接口道。

  “没有。”我据实以告。

  “嗯,秘密永远是秘密,不该被人发觉的就不要去碰,尤其是对皇室而言。”

  “啪!”我停下了脚步,脑海中的思考回路突然出现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尤其是对皇室而言……对皇室而言……皇室……皇室……皇……——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门外看见的?你有怎么知道我看到的是皇室成员?从刚刚撞见你到现在,我从没有说过是否与皇室有关。你为什么没有把它想成是我在树林里游玩时,无意撞见了正在树丛中热恋的侍女和士兵呢?显然,这种事发的机率会比前者高出很多。除非……”我的目光紧紧的锁着皇兄的脸庞。我害怕自己的猜测与事实有着过分接近的距离。

  一种名为无辜的笑容在皇兄的脸上绽开了,但我却感到了一阵阵驱散不了的寒意。

  “蜜雪儿皇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假设,而先前的那些不过是我一时的猜测。你无须多虑。”

  “是么?那好,我相信你,皇兄……”我一步步的走向他向我伸起的手掌,当我快把自己的手纳入他的掌中时,我突然把目光瞟向了他身后的空间并失控的惊叫道:“皇姐!”

  像是某种条件反射,海耶德皇兄边转身边本能的唤道:“克丽丝?!”

  果然!

  我的心当下就凉了半截。克丽丝可是罗洁芮娜皇姐的昵称之一呀!事到如此,皇兄的反应已充分证实了我所有的疑问——他就是皇姐的秘密情人!

  不敢在想了,我奋力的撞开了皇兄布满空隙的后背,向着繁茂的丛林中跑去。可是,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背后沉重的呼吸声……

  “哇!”头皮一阵巨痛,我没有任何防备的向后跌了个顶朝天。柔软的草坪为我减缓了不少的冲力,但肆意丛生的杂枝却了我的脸庞,向来怕疼的我,为了逃命而忘却了一切。

  此时此刻,映入我眼底的是一张阴沉死灰的脸,他一点儿也不像平日严谨有礼的皇兄。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双眼,那冰冷无情的眼神简直就在指责我的出生是一种无法挽回的错误!这无声的注视像蛇毒一样,一点一滴浸透着我仅存的生存意志。若不闭上双眼,我深怕我会被他的眼神活活的逼疯了!

  “不、不要……呜……”我把自己的脸藏在双手之后,不由自主的将身子蜷缩的更紧了。

  突然,我的脖子被一股强大的外来压力给掐住了。那微微冒着薄汗的冰冷的指尖激起了我一阵冷颤。用力咬紧下唇,任阵阵的抽息化为无声的呜咽,融入止不住的泪潮中。因为我只能依靠这份无声的哭泣来维持自己仅剩的尊严。

  良久,我依旧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哭泣着,但冰冷的手指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退开了。

  “……蜜雪儿,我不杀你,但你一定要保证,不能包这件事任何人,懂吗?”海耶德皇兄的声音像审判结束的号角,轻易的开启了我紧闭的眼帘。

  “嗯。可、可是……为什么呢……”我对他骤然巨变的态度仍抱有几丝怀疑。

  “因为……”海耶德皇兄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闪而逝的苦涩,“你隐忍着哭泣的模样真的很像她,面对这无声的泪颜,我下不了手。”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选择去爱一个皇室成员呢?”我并不是在追问,只是真的不懂……呃,最多在加上一点儿好奇咯!

  他一怔,接着黯然的撇过头,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喃喃的说道:“这就是皇族的悲哀,也是我无法摆脱的命运之轮……”

  “皇族……”这个曾经代表着辉煌和神圣的标志,而今在我看来它更像一条紧紧地缠绕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枷锁。这条解不开的无形之锁是触犯了禁忌的回报,而它则会一直伴着他的一生,直到入土为安……

  “好了,好了,别一脸‘你很可怜’的看着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放心吧。来,蜜雪儿,你看那儿,在那排特别高耸的树丛边有一条小径。沿着它走,应该就能直达悠树宫的后花园了。”皇兄伸出食指向西北方的密林指了指。

  “啊?我在悠树宫活了怎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条通道啊!真是奇了!”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低下身子查看起这条不怎么显眼的小径来。

  “在整座王城中有着太多你应该知道却还没有知道的秘密,但更多的是你一辈子到不该知道的秘密。正如我先前所言,秘密就是秘密,不该被人发觉的就绝对不要对它起好奇心!尤其是对皇族而言!”

  听着皇兄极度慎重的语气,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海耶德皇兄。”说罢,我不紧不慢的向他行了行礼,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对了,你要小心左侧的树丛……”

  “嗯?”因为正忙于思考皇兄先前的金玉良言,我没来得及把心思放在其它事上,所以漏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刚要转身询问他又说了些什么,一股阴柔的外力从背后把我整个的撞向了左侧的树丛……

  耶?皇兄要干嘛?

  管不了层层迭起的疑问,分秒间,我选择先站稳脚跟,再谈其它,因此,我当下一脚踩进了左侧的树丛。怎料我的脚因为没有接触到实质的支撑物,自然而然向左侧的树丛倾倒了过去。当我感到不对劲时,我的双手已比思维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随手抓住了一根从眼前晃过树藤。而我的身体则在险险的下滑了划了三肘多的距离后,险险地悬挂在岩壁之上!

  “呼——呼——”我重重的喘着粗气,心惊胆颤的向四周和底下张望了几眼。

  天呐!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底下迷宫的入口之一:马都克神的试剑石——神隐裂谷!

  借着从上方射下来的斑驳的光点,我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查看起这片昏暗奇特的地形。

  最接近地面的裂口因为两侧密林的衔接显得分外的紧密,惟有我刚刚下滑的地方,有着一个不足三肘宽的口子,但那些枝叶还是很繁茂的遮住了这份隐匿的危险。在向下四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两侧的岩壁突然迅速的向各自的内部凹陷,由此相成了另一个空旷的世界。

  很不幸的是,如今的我恰巧处在了这种四面悬空又不上不下的局面。我的生命仅靠那根还没我手指粗的藤条维持着,说真的,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象自己还能活多久。这种命悬一线的境遇令我沮丧。

  哦,真是见鬼了!向来信守承诺的海耶德皇兄竟会出尔反尔?!这真令人难以置信!哼!气死人啦!

  心中的不平越发高涨,我甚至感觉到有种强大的爆发力在我身体里蠢蠢欲动。我记得寒切尔曾对我说过,一般而言,人会在极度愤怒和感到突然来袭的死亡威胁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然而,我深信现在的我已经两者兼备了,若她的话没有差错,我的力量也应该要出现了吧。

  缩起腿,尽可能的夹住细细的树藤,我一寸寸的像一只竹节虫似的慢慢地向上挪去。与此同时,我仍不忘向伟大的神灵们祈祷,深怕他们在我努力了大半之后再撇下了我。待我好不容易接近到神隐裂谷的边缘时,一阵对话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不该这么做,我答应过要放过她的。”

  “呵呵,我亲爱的海耶德,我能风光的坐在‘神女’这个位子上这么多年,靠得可不是单单的几招占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绝不能相信将死之人对你保证。”

  “可是,你若不出手她也不会成为谷地的冤魂。”

  “海耶德!你要明白,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所以在我的眼中她早已和死尸无异了!”

  “可是,罗洁会哭的,她并不希望你伤害到她的亲人。”

  “她的亲人?哈,你别忘了,若没有我的存在,你今生今世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天呐,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哼!剩剩吧,这里没人看你演戏。”

  “克丽丝,你……”

  “嘘——”

  “嗯?”

  “……啊哈,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不是我早该在冥府安息的皇妹吗?”

  我讶异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她探进树丛的脸,心口一阵窒息。那张早已被阴气和淫荡所充斥的脸庞令我胆寒。我隐约的觉得眼前的她已经不在是我熟悉的皇姐了。

  突然,一种凉飕飕的东西从树藤上慢慢地、一圈一圈的滑到我手臂上。当尚未看清它的面目时,皇姐先一步的为我解释道:“它是培育已久的孩子,你一定会喜欢它冰冷的死亡之吻,因为它会减轻你坠谷后所有的痛苦,到时你就会在恍惚中成为一抹漂浮在云端中幽魂。来吧,我的孩子!送她一程吧!”

  只觉得手上一痛,紧接着我这双手便开始隐隐的发麻,还没待我向皇兄发出求救的讯息,树藤就先一步的离开了我的掌心。在快进入那段漫长的黑暗之前,我的脑海深处早已收录了两张不灭的容颜——得意忘形的罗洁芮娜皇姐和错懊无奈的海耶德皇兄……

  混沌间,许多嘈杂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喧闹的尖叫声,暴烈的争执声,沉重的叹息声,以及嗡嗡的哭泣声……

  好吵!艾莎叫他们闭嘴!寒切尔呢?你在哪儿?在啊……我好热……好痛……救我……寒……

  忽然,一只低温的手抚上了我烧得隐隐作痛的额头。

  ……唔……是寒吗?是的,一定是你!寒切尔,只有你的手才会有这种冰冷却又不会冻伤人的低温,好舒服啊……就像母妃的手……好舒服……好……安心……
发表于 2004-11-4 16: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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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0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李时殿一直以来的支持!! :)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0 01: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王城纷争之协奏曲


第03节:治愈之龙

其实,无须艾莎的刻意阻挡,寒切尔的步伐早因某人的不合作而停顿了。

“你就不能再快一点吗?”寒切尔用平淡的口气询问着落在大后方的白发仁兄。

只见那人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掏了掏耳朵,搔了搔鼻子,而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七早八早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唉,我真命苦啊!”话音未落,他合唱俱佳的做了一个以手拭泪的小动作,接着还用那双时而泛红的棕瞳死死的盯着寒切尔,以哀怨的目光控诉着她扰人清梦的事实。

见状,寒切尔一言不发的走向他,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轻轻一提,便让他脚尖离地半肘有余。没有理会他的惊声尖叫,寒切尔脚跟一转,走向第十一皇女的寝宫。她迅捷的步伐丝毫没有因多余的重量而减缓。

但那个突然成为货物的人却没有身为货物的自觉,他左扭右晃妄想从寒切尔的掌握中挣脱,但那只看似修长纤细的玉手却像猎鹰的利爪牢牢的逮住了他,且一直都没有松手的迹象。

见这也不管用,那也不管用,他气得咒骂连连:“喂!喂!喂!放我下来!死女人!臭战魄!有洛撑腰了不起啊!你给我放——”

突然,一声惊呼截断了白发老兄的碎碎念,他掏了掏耳朵,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抬眼一瞄,竟看到守在门口的侍女长艾莎•兰德。

“你、你不是那个被贬为庶民的御医亚瑟•海德吗?!”艾莎直愣愣的望着突然变得一声不吭的白发男子,延着他的华发,艾莎瞧见了一只揪着他衣领的手,“赫!赛伯瑞斯大人!您怎么会把他带进悠树宫?万一被陛下知道了,我们岂不是要人头不保了?!”艾莎当下吓得跪倒在地。

当年,自从蜜雪儿被人从神隐裂谷救起后,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体温忽高忽低,极不稳定。当时,身为首席御医的亚瑟•海德建议以毒草克蛇毒的方法来挽救公主的性命。万般无奈下,国王只得同意他的做法。当公主饮用后,体温日趋稳定,众臣大呼是神灵保佑了公主。不久,虚弱的公主终于苏醒了,但让人惊呆的事实却摆在了众人的眼前——她失明了。

国王震怒了!下令把亚瑟•海德压入大牢。一夜间,御医为了公主的病情急白了一头的棕发。

翌日,在确定公主的双目已无法挽回的情况下,国王下令处决御医亚瑟•海德。但经大祭司再三劝阻后,国王终于答应留他小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亚瑟•海德必须经受另一种刑罚——断指。对于一位医生而言无疑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刑罚。

当战魄赛伯瑞斯获悉此事后,并未加入劝说的行列,反而向国王陛下请命,希望由她亲自执行。国王准了她的请求。

行刑当天,赛伯瑞斯大人并没有带上她惯用长剑,手上只握着一根赤红的皮鞭。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她手起鞭落,比刀子还快的皮鞭已舔上亚瑟•海德死灰的脸庞。这一鞭,令众臣为之傻眼,令国王亦为之惊呆!

紧接着,她立刻向国王陛下提出以那条鞭痕换下他十指的条件。对于她先斩后奏的做法国王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如她所愿,放了亚瑟•海德。

绕过地上的艾莎,寒切尔径直走进了蜜雪儿的房内,随手扔下手中的累赘,单膝跪地,向第十一皇女蜜雪儿•菲琳茜雅请安。“臣寒切尔•冯•赛伯瑞斯参见公主殿下。”这声音就像水晶相互碰撞时所发出的,清澈透骨。

“又来了!你还真是一板一眼啊!快点起来吧!”蜜雪儿笑着向声源招了招手,“快过来说话!”

一听到这个柔如棉絮的声音,再冷酷的人也会对她心生怜悯,更何况是把蜜雪儿视为知己的寒切尔。

她长身而起,解下温暖厚重的披风,交给一旁痴痴的盯着她呆看的小侍女,而后,回眸给了小侍女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接着移步来到蜜雪儿的床沿,握住那双在空中乱晃的小手,柔声斥责道:“你又不乖了。”

“我?怎、怎么会呢?”蜜雪儿心虚的垂下了眼帘,玫瑰金色的睫毛轻易的遮盖了如紫雾般朦胧的双瞳。

“为何半夜去惊扰陛下?”见她可怜昔昔的垂下了小脑袋,寒切尔接着说道:“无须他的首肯,我照样能带你出宫。你这么做,不过是多此一举。”

“呃?”听到这番话,蜜雪儿为之傻眼,她以为寒切尔会厉声臭骂她一顿,没想到……

不过,也只有这个答案才符合寒切尔一贯的风格!——想到这点,她的笑声再度钻入了寒切尔的耳朵。“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在怀疑你能力,只是想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可以吗?我的战魄大人!”她仰着精致的小脸,乐呵呵的说道。

寒切尔伸手搂着倚靠在她身前的少女,带着点银色的长睫毛柔柔的眯了起来,稚气的笑容从完美的唇形后偷偷的溜了出来,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

一听到这个称呼,蜜雪儿知道寒切尔已经不生气了,便大胆的移向她的肩头,像一只找到了尤加利亚树的树袋熊,牢牢攀附在她的身上。

无奈的笑容跃上了寒切尔的唇角,刚想把蜜雪儿的身子扶正,背后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了寒切尔的注意。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异芒,冰冷的笑容从她微微提升弧度的嘴角里泛出,手一甩,腰上的皮鞭如灵蛇般缠住了逃亡者的脚踝。

“哇——”“哐!”“……唔……”

因脚踝受制于人,亚瑟•海德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很凄惨的跌了一个狗吃屎。捂着摔得发麻的鼻子,他愤恨的朝下手毫不留情的寒切尔瞪去,褐中带红的眸子在怒火的激化下转为摄人的火红色。一向以整人为乐人最讨厌被人整,而现在的亚瑟•海德可谓是有气难出,有口难言,谁叫他在刚才的事故中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呵,逃有什么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既然人都到齐了,也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寒切尔的声音犹如审判开始的号角,不费摧毁之力便掌握了整个世局的主导权。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7 03: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曙光前世 第六章 第04节:一个故事

作者:右手泽


  在第十一皇女蜜雪儿·菲琳茜雅的卧室里,巴比伦的战魄--寒切尔·冯·赛伯瑞斯屏退了所有的侍女,徒留前任御医亚瑟·海德,音乐之龙约兰达·麦克沃特·震,公主殿下及侍女长兰德·艾莎四人。

  当寒切尔喝完了第三杯由艾莎献上的红葡萄酒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喝着如此香醇的佳酿,让我有一中想听故事的欲望。不知在场的各位有谁能够满足我的愿望?”

  “你想听什么故事?”蜜雪儿热衷的回应着。

  “嗯……”

  “啧!这么爱听别人讲故事,你为何不去找洛亚纳斯?那家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智通古今,才比天高。他的故事多得让你听到死为止!”亚瑟·海德口气不善地说了一堆失礼的实话。

  忽略亚瑟·海德冲撞的话语,寒切尔转而专注地望着蜜雪儿,一字一顿的说道:“听一个失明的公主突然重获光明的故事,怎样?”

  突然,平时工作比谁都慢的亚瑟·海德,忽然身法迅速地蹿至寒切尔的身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神色危险的冷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切尔先优雅的挥开亚瑟·海德的手,而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有必要那么紧张吗?不过只是个故事罢了。既然你们不会讲,那我就义不容辞的来讲一个吧。”

  蜜雪儿脸色微变,有些不安的描了一眼约兰达·麦克沃特,而约兰达·麦克沃特却摇了摇头,表示她并没有违反约定。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富饶的国家名叫巴比伦。它的国王汉谟拉比六世有着十二位出色的皇子和十九位美貌的皇女。在众多的儿女中,国王最疼爱的是第十一皇女蜜雪儿·菲琳茜雅。这位顽皮的小公主虽然时常搞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却深得众人的疼爱。在她十四岁生日的那天,调皮的小公主抛开了淑女的伪装,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位于空中花园内的通天塔。小公主无心之下踏进了某人禁区,获悉了某些本不该被人知晓的事情。可怜的小公主最终被奸人所害,落入神隐裂谷。但神并没有抛弃她,一位为了寻觅珍惜的药材,而偷偷进入裂谷的首席御医亚瑟·海德发现了她,并把她带回了大祭司在巴比伦城的别馆--马都克神殿。”说道这,寒切尔突然顿了顿,而后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再接着说道,“小公主伤得到不是很重,但她身上的蛇毒就像死神的烙印,令御医们无可奈何。亚瑟·海德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快要绝望之际,一个快死亡了一年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大祭司--黑道尔大人。”

  看着亚瑟·海德那张由转青,再由青转灰的脸庞,寒切尔的心情似乎特别开朗,语速也渐渐地加快了。

  “黑道尔大人什么也没问,就直接把治疗蛇毒的方法告诉了亚瑟·海德。但大人又告诉他,为了确保公主日后的安全,必须加重药量,让她暂时失明,这样国王定会在悠树宫内外加强守卫,同时控制悠树宫内外的人员走动。这样一来,即便是王室成员,若没有得到国王的许可,及九龙士的陪同,照样不能进出悠树宫。一切都在大祭司的预料之下进行着。三个月后,公主的双眼重获光明。那公主为何没有告诉任何人呢?因为她被黑道尔大人催眠了。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总之大人逼她学习占星术、骑射、剑术、军事、政治等等。就这样,另一位战魄便出炉了,哦不,她只是一个雏形,因为她还欠缺许多必要的东西,比如实战的经验。”

  寒切尔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空酒杯,一边观察着在场四人各异的神色。

  “另一方面,谋害小公主的人并没有放弃先前的打算。他们十分聪明,先用麻药控制了小公主身边的人,而后利用那些人向公主痛下杀手。但人是有良知的,所以,那个人对于放毒一事总是一拖再拖。然而,那边的催促声似乎越来越急了,不得已之下,便在我们现在所喝的茶、酒中加入了毒药……”

  “噗--咳……咳……咳……”听寒切尔这么一说,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亚瑟·海德立刻喷出了吞到一半的茶水。而后,紧张看了看蜜雪儿一口未动的红茶,这才冲寒切尔吼道:“要是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话音未落,他立刻顿在角落,抠起舌头,非要把刚刚吞进肚子里的红茶给吐出来。

  寒切尔等到亚瑟·海德快把他的胃酸而吐尽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何必那么紧张,我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你……”亚瑟·海德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机智的小公主早已猜出了一切,并命人替换了那个人身上的毒药。能为小公主办成这件事的,只有是我们这位如空气般存在着的琴师--约兰达·麦克沃特·震。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会在你刻意隐藏气息时发觉你的存在。我以战神马都克和战争女神伊修塔儿之名由衷的感谢你。现在你可以卸任了,音乐之龙。”寒切尔像王者一样向约兰达·麦克沃特微微颔首,表示心中的感激。

  而约兰达·麦克沃特则像领受了皇恩似的,立刻从座位上起身,紧接着单膝跪地,极其虔诚地向她行了一个大礼。

  寒切尔淡然的接收了,仿佛约兰达·麦克沃特对她的崇敬是理所当然。

  “最后,让我们来想象一下那位可怜人的下场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放下酒杯,起身走向那个站在窗台边的身影。“她应该明白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只是在利用她,只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觉得她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她早以把毒药藏在了舌底,不管这次暗杀是否成功,她都会选择死亡。但这些也都被约兰达·麦克沃特给替换了……”寒切尔伸出那双纤细却十分有力的臂膀,从背后搂住娇小的使女长。“所以,我们不怪你,同样,也请你不要在自责了。这并不是你的错,艾莎。”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大人……我的父亲被他们下了药……我、我真的好后悔啊……对不起……”艾莎无力地哭倒在寒切尔的怀中。

  寒切尔在她的头顶上赐予了一个祝福之吻,而后温柔的说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莎转过身,仰着满脸泪痕的脸庞望着她。

  “笑一个,好吗?”寒切尔伸出食指轻柔的抚去了她的泪痕。

  “……嗯。”艾莎勉强笑了一笑。

  “艾莎好幸福哦!被寒切尔宠在怀里!不管!不管!我也要!”蜜雪儿不甘心地在她们身边又跳又闹。

  为了应付这个麻烦精,寒切尔只得先放开艾莎,转身对蜜雪儿兴师问罪道:“你呀!我还没找你算帐咧!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哼!算帐!那你把约兰达·麦克沃特安插到我这里的事,我又要找谁算帐啊?”

  “这是为了保护你。”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来啊……”

  听着她俩斗嘴似的,你一言,我一句,艾莎终于从心底里发出了一个笑容,而这也是她人生旅途中的最后一个笑容--一支从户外射来的利箭,在那一瞬间夺取了她的生命!

  当下,寒切尔把蜜雪儿推入了亚瑟·海德的怀中,飞身搂住了那具失坠的身躯。

  与此同时,约兰达·麦克沃特左手一挥,手中的七弦琴突然变成了一张张开的复合式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四支利箭,已搭在了她拉成了满月的弓上。“嘣!”的一声,四箭离弦,逐风而去。紧接着,她身姿一闪,追了出去……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8 14:2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曙光前世 第六章 第05节:天神之子

作者:右手泽


  在约兰达•麦克沃特离开不久,寒切尔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恍惚,她木然的抱起艾莎的尸体,随后,低下头添了添流淌在她掌心的血珠,紧接着,在蜜雪儿和亚瑟•海德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她飞速地扑向了那片血之源泉,紧紧的咬住了艾莎的喉管,温热的血液从破洞中迸发而来,点点的猩红装点着她瑰丽的容颜。

  蜜雪儿呆呆的望着眼前令人震惊的血腥场面,良久才找回了她的声音--

  “寒……切尔……”

  猛一抬头,鲜红的血丝便顺着寒切尔的唇角滴落在洁白的便服上。她不悦的盯着蜜雪儿,像在责怪她为何要打搅她的用餐。但对渐渐冰冷的血液,寒切尔似乎失去了兴趣,蜜雪儿的呼唤在她看来已如同食物的诱惑。所以,她抛下了尸体,舔了舔唇角,慢慢地走向了新的猎物。

  一步步向她逼近的人是她一生中最崇拜、最敬爱的寒切尔吗?那烟水晶般美丽而温柔的眼睛早已不符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一双猩红的眸子。她嗜血的神情另她惧怕不已,但她还是迫切的想知道--

  “你……你是寒切尔么?”

  “不!”那声音比寒切尔的更低沉、悦耳,如同死神的耳语,“我是战神之子--战魄赛伯瑞斯!”

  就在蜜雪儿因她声音而迷醉的同时,她微微的勾起唇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扑向了猎物。

  突然,亚瑟•海德一把扯开蜜雪儿,挡在了她的身前。

  唰的一声,亚瑟•海德只觉得颈侧一痛,紧接着,他的衣服便开了口子,想也没想他本能的抱起蜜雪儿直往后逃。

  大概退了十五肘左右他才停下脚步,喘了口后,他道:“拜托你清醒点,这里不是你的战场!”

  “是么?”

  “嗯嗯!”

  “可是我不觉得耶。”

  “呃?”

  “呵呵!”寒切尔笑着抽出血色皮鞭,看着亚瑟•海德渐渐青白的脸旁,她乐呵呵的说道:“只要你把那个孩子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决不!”

  “哈,这么坚决?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份人情。”

  “我的确欠了一份人情,但不是欠给你,而是欠给寒切尔!”亚瑟•海德坚毅的说道。

  “若是寒切尔提出的,你会把蜜雪儿交给她吗?”

  “……”

  “你会因一份人情而把你挚爱的女孩交出去吗?”

  “……”

  “会吗?”

  “……我……”

  “会吗?”

  “……不会……”

  “太轻了,我听不见。”

  “绝不!”亚瑟•海德直视着那双猩红的双眼,坚定的大声说道,“绝对不会!”

  “很好,我把蜜雪儿就交给你了。”

  “呃?”亚瑟•海德瞪大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寒切尔没有再些说什么,转身走到一旁,拎起一壶红葡萄酒浇在了身上和脸上,接着她扔下酒壶,帅气的撮响了一记弹指。啪的一声,亚瑟•海德怀中的小公主似乎有了点反应,像从催眠中惊醒了似的,恢复了正常。

  起先,蜜雪儿看见了一张担心之极的脸,但那张脸并不是寒切尔的脸,而是亚瑟•海德的脸,之后,她这才发现她被亚瑟•海德抱在怀中。当这个讯息收录到她的脑海中时,她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巴掌,随后如脱兔般的跳了下来,紧接着她飞速的冲向寒切尔。

  但是,当那张满是酒红色液体的脸庞映入蜜雪儿的眼帘时,她犹豫了,停在三肘之外的距离,问了一句与刚才一样的问题,但这次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撩起因弄湿了而挡住眼睛的银色刘海,寒切尔温和的笑道:“傻孩子,是我啊!”

  迎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灰瞳,蜜雪儿欣喜的唤出她的名字--

  “寒切尔!你是寒切尔!”

  “不是我是谁?”她反问。

  “那你脸上的……是……血吗?”她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个啊,是酒啦!”

  “耶?”怎么可能?我记得刚才她满脸鲜血的向我走来,怎么会是酒呢?--她讶异的望着她。

  寒切尔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向蜜雪儿挪了一步,一股浓重的酒气便向她扑面而去。

  “唔……讨厌,好重的酒味,你快去洗澡啦!”蜜雪儿捂着鼻子连忙退后。

  “我知道了,小公主。”她礼貌的退后了两步,接着公式化说道,“殿下,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从今天起,请您移架至马都克神殿。”

  “跟你一起住?”蜜雪儿两眼晶亮的注视着她。

  “保护您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好的。”

  “那么,就请亚瑟•海德护送公主殿下了。”

  “……”亚瑟•海德看了她一眼,像在确认什么似的。

  “为什么不是你?”小公主问。

  “我要去洗澡啊,别忘了,这是您吩咐的。”

  “哦……”蜜雪儿不怎么乐意的撅起小嘴。

  良久,亚瑟•海德弯下腰,低下头,恭敬的行礼复命道:“属下遵命。”而后,他直起身子,牵起还想向寒切尔撒娇的小公主,静静地退下了。

  “出来吧。”寒切尔面对阳台淡淡的说道。

  转眼间,约兰达•麦克沃特的身影已出现在寒切尔的身前。

  拿起一杯刚刚斟满的酒,嘬了一口后说道:“谢谢你为了不打搅我与亚瑟•海德的谈话,而尽量隐藏你自己的气息。”

  “这是我应该做的。”约兰达•麦克沃特尽责的复命道。

  “暗杀者的事怎么样了?”

  “暗杀者只有一个人,但他却不像是这一方面的老手,从衣着上看好像只是一般的士兵。在他被我追赶到穷途末路之际,他选择了自杀。临死之前,他高呼了一声……”说道这,约兰达•麦克沃特突然顿住了。并以一种似为难有似困惑的眼神望着寒切尔。

  寒切尔明白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个旦说无妨的眼神。

  “他高呼了一声--‘国王万岁!’”

  “哐!”的一声,酒杯掉落在地……

  ***   ***   ***

  “寒切尔,我死了之后,你会篡位吗?”

  “……那就要看皇太子殿下的实力了。要是他够优秀,赛伯瑞斯家族会考虑永远效忠皇室”

  “别用那些美丽的借口来迷惑我!寒切尔,用你的实话回答我!”

  “会的,陛下。”

  “回答的如此肯定,你显然对你自己的实力深信不疑。”

  “不,我只是觉得您的国民若不想当亡国奴,他们便会作出明智的选择。”

  “选择你?一位女性的君王?!”

  “不。”

  “嗯?”

  “他们选择的是战神之子--战魄赛伯瑞斯!”

  “……哦,战神……之子么……”

  ***   ***   ***

  “大人!大人!赛伯瑞斯大人!您怎么了?”约兰达•麦克沃特望着神色突然变得十分诡异的寒切尔,心中焦急不已。她觉得她不该把真相告诉寒切尔,因为这项事实会把国王与上将对立起来,如今能挽回这个局面的,恐怕只有大祭司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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