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客栈

 找回密码
 加入客栈
楼主: 右手泽

[原创]〓连载〓爱在西元前·曙光前世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04-9-16 20:4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已阅,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李时殿的抬爱,我会继续努力的!

谢谢紫霞殿的支持!!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0: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战争·魂·魄


第01节:噩梦

--------------------------------------------------------------------------------

『梦境』 “寒切尔……咳……咳……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只有你才能救那个人……咳……只有你呀……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咳咳……若我能……不,若上天能再多赐于我一点……时间……那么……也……无须让你……去背负……这场……咳……罪——孽——呐!”

黑白交错的画面不知何时已转化为鲜艳的色彩,母亲的容颜渐渐被遍地的鲜血染红、覆盖,最后,寒切尔甚至连她几丝淡淡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维维安的景象从她的眼前流逝了,只留下一地吐着血沫的沼泽。

四周的景色在迅速演变,一度恢复成令她害怕却又安心的黯色。

“唔……”突然,一阵强烈的光芒让已经适应黑暗的她直觉地眯起了双眼。“嗯……”虽然无法睁开眼睛看清一切,但她能感觉到,在那片光芒中一定存在着什么她熟知的事物,“……洛……”她的呢喃在风中化作做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她走向未知的世界。

她举起手遮挡在眼前,重心慢慢前倾,准备向光源迈进,可刚踏出一步,又缩了回去。脚底火辣的刺痛令她觉得真实的可怕。猛一回头,她似乎想要再次寻找属于母亲的气息,可回应她的,只有那片分不出是血,还是墨的沼泽……

望着此景,她垂下眼帘,像要抛开一切的过往,飞身跃入那片灿烂的光芒中。不管炙热的大地是如何烧虐她的脚底;不管刀削的冽风是如何撕扯她的身躯,她知道她一定要回到,那抹圣者之光中,只有沐浴在那片银色的光芒中,她才能为自己赎罪啊!

         ※       ※       ※

滚热的黄土,翻腾的热气,含着一股腐尸的臭气,正冲斥了人们的嗅觉。寒切尔被眼前的气味逼着捡回脑海中残存的记忆……

这儿?是库里斯郡,是妈妈死后,我流浪了三年的驿站终点。

灰黄的尘土有着斑斑干涸的血迹,被迫活埋在泥土下的人们,正用穿过地面的手指传达着他们求生的奢望,破落的房屋早已比不上胡乱堆砌的石块,饥饿的人们毫不在意的把同伴中尚未冷却的尸体当成裹腹的最佳餐点。这一幕幕的景象冲击着寒切尔的视网膜,她心灵的叹息如同赎罪的呻吟。

忽然,远方的喧哗引起了她的注意—— “天呐!这个恶魔是魔女的孩子!快来人呐!杀了那个畜生!快来人呐……”

上了年纪的乡村农妇顾不得自身的矜持在惊声尖叫,她嘶声力竭的叫喊声为埋葬尸体的荒原土坡又增添了几份阴森、恐怖的气氛。

一个满头乱发、全身污秽不堪的孩子正一口一口地啃着微温的血肉,那堆泛着尸斑的肉块中似乎有着什么在皮下不断蠕动,它们爬行着、移动着不断地向撕裂的缺口处涌出。

那是—— “呕……”农妇当下就对那一只只的白色小虫起了强烈的反胃心!

而那孩子却毫不在意的把它们当作上等佳肴,一个也不愿放过地直往嘴里塞。

“恶魔……”农妇即恐惧又对她的举动感到深深不解。捂着鼻子准备飞奔离去的她,无意间瞄到尸体上溃烂的伤口,此刻她才惊觉—— 噢!天呐!那孩子吃的是“七日炎”病人的尸体!

七日炎!库里斯郡的噩梦,凡被染上这种病菌的人们,即使身体再强壮,也难逃第七天降临时的噩梦——死神的问候!

被他人打搅了自己进餐的孩子,抬起了眼帘望着妇人,阴邪气息从那双连夕阳也无法代替的嫣红血目中泛出。孩子天真的笑了,因为她见到了第一个活着的人。

妖孽的气息冻结了农妇逃亡的脚步,她直觉地撩起手中的空篮子向那个恶魔砸去……

“不——”站在一旁的寒切尔妄想阻止这一切,她知道若那孩子受伤,事情会发展到难以控制的那一步,到那时什么都迟了!

寒切尔飞身跃入两人之间,挡在了孩子的身前,咬紧牙关,承受妇人奋力砸过来的一击。

“滴嗒……”樱红的血水如同初春飞舞飘落的血樱,静静地滴落在灰黄的尘土上,干涸的尘土如同毒品吸食者般的无尽地吮吸着瑰丽的血液,这属于孩子的血液!

寒切尔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只穿过她身体之后,才击中孩子的空篮子。

神啊!为什么您要再次把我的过错曝露在我的面前?为什么您每次在我快要忘记伤痕的由来时,又把它活生生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这是我的过错吗?那时的我……那时的我只是希望能……

说不出口呐,寒切尔辛酸的等待着最后她早已知晓的结局,她自始至终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事件的起灭!

受伤的孩子自卫的本性再次显现,伸手抹去阻隔在眼前的“血幕”,孩子对自己的血液似乎很感兴趣,把沾着血的手含入口中,但低温的血液并不能满足她。

她需要那种与母亲一样炽热如火的血液,与她母亲一样温暖依旧的怀抱。

“恶魔!天呐!快来人呐!救命啊!”农妇下破了胆,转身飞奔而去,可凹凸不平的地面却一再的为难她。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摔倒在地面上,她刚要手忙脚乱地起身,却又被一股重力狠狠地压回地面——孩子伏在了她的身上!

吐出一口不小心吃到的尘土,农妇死命地挣扎着,可身体上与心灵上的强大压力正把她打压到死亡的边缘,“不——”无力的呻吟如同死神的哀歌。

孩子幼小的手掌欺向了妇人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划破较为细嫩的颈项,血从伤口中如同小溪流水般的慢慢流下。

孩子渐渐地凑近那个泄漏着热力源泉的口子,轻轻一舔。

这是,妈妈的味道!——孩子在心中轻轻呢喃。

突然,她猛然咬住了妇人的颈动脉,此刻溪水变成了奔腾的悲伤河。

还未叫出声的妇人就此与世诀别,黄土上流下的道道抓痕是她求生的渴望,也是临死前最后的迅息。

孩子从妇人的背上爬下来,一个劲地往妇人身下挤,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便静静地躺在了那里。一张嘴便可喝到甘美的血液,那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液还是妇人的血液!

远方的马蹄声像是报喜的钟声,宣布着她的胜利!那是……

“不——”寒切尔颓废地跌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成为束缚着自身的枷锁,她嘶声力竭的哭喊无法掩盖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不要!不要!!我不要让他看见那时的我!!!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战争·魂·魄


第02节:伤 痕

--------------------------------------------------------------------------------

BC.1777年 金秋寒切尔,醒一醒,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你不能只生活在自己的梦境中!

白色的光晕把她轻轻地包裹在其中,光芒中的人影伸出一双白净温暖的手,把缩成了婴儿的寒切尔轻柔地抱在怀中—— “寒切尔,怎么样?头还痛吗?”温柔熟悉的声音像春风的暖语滑入了寒切尔的耳畔。

她睁开迷朦惺忪的双眸,眼前的人影由模糊转至清晰,“洛……”寒切尔的声音虽气若游丝,却像拨动他人心弦的手指,深深扣击了旁人的心扉。

“醒了就好,不过,若你还觉得累就再睡会儿吧?”洛亚纳斯捂着她的发丝怜惜的说道:“放心吧,我们先在别馆住几宿,之后就起程回家!”

“嗯。”寒切尔轻轻点了下头,眼神迷茫地望着前方,毫无焦距的玄色明眸正被一层透明的灰纱所掩盖,显得毫无生气又疲惫不堪,“我……做梦了……”

洛亚纳斯望着看似神游的她,静静地等待下文。

“我梦见,初次与你相遇前的那件事……”空洞的眼神不畏外界所动,她的态度只有令人心痛的淡然,“我会接受‘神’的制裁,但不是现在!我发过誓,终有一天,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赎罪……”像是知道洛亚纳斯一定会反对,寒切尔率先撇开头闭上了眼帘,表示此事已成定局,自己不愿再谈。

“寒……切尔……”洛亚纳斯见此景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遵循她的意愿。他伸手帮她把被褥盖好,望着似乎已入梦的她,温柔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慢慢地手指一路下滑来到了她的颈项。撩开了缠上她颈侧的发丝,手指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秘密因缺少了伪装而无所遁迹。

一条刺目的血痕染红了洛亚纳斯的眼!

刀伤?!寒切尔从不让他人近其身,而这种伤口一定是近身攻击,究竟是谁?!虽然伤口已不再流血,但是那么精准的角度与恰好的深度刚巧伤到她颈动脉边缘,若对方手劲在加重分毫,就连身为“治愈之龙”的亚瑟•海德也救不了她!

细细地看着那道伤口,洛亚纳斯总觉得有丝异样,可就是没由来的。再凑近瞧瞧,还是查不出个所以然,便在心底泛起一阵自嘲: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末了,他收回了手,可凝视着寒切尔的眼神却未曾改变,淡淡的、柔柔的、暖暖的。不知道梦中的寒切尔是否深有所觉呢?

洛亚纳斯一手撑着床沿,俯下身子慢慢地挨近寒切尔,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近,空隙越来越小,他们的心跳声恰似优美、契合的伴奏。

寒切尔微起的唇角犹如饕食者的佳肴,有着夕阳西下时最绚丽的色泽,那股迫心震魂的感觉紧紧地牵引着他的心神魂魄!

而吻,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的唇瓣上,洛亚纳斯中途改道吻上了她的额头。

又是一个祝福之吻。

祭司严谨的意志终究战胜了他的感情。他直起身子,凝望着入睡的她,洛亚纳斯的自嘲不禁染满心迹:可悲啊,说什么神爱世人,说什么只要遵循神的旨意,就能用博爱来收服人心。博爱?呵!连对你的爱都说不出口,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去苛求你的感情呢?

颤抖的手指已把他激动的情绪丝丝泄露,猛地,他攥紧拳头,压抑那难以平复的心绪,而后,他调整了一下紊乱的气息,离开了这个房间。

本应熟睡的寒切尔,慢慢张开了两片银色的羽扇,灵魂之窗由此打开,可内心呢?

望着洛亚纳斯离去的背影,寒切尔的眼眸中滑过一瞬的闪光,那在半秒间起落的光辉;像是来不及绽放的花蕾;更像是尚未付出就被退回的爱,那样的无及而终。

淡漠的眼神锁定在墙边的铠甲,再度坠入了更深的梦中回廊。

寒切尔的世界不容他人打搅!

         ※       ※       ※

“迪斯!快把亚瑟•海德找来!”洛亚纳斯心急如焚地叫唤着随身侍从。

“是,我这就去。”迪斯知道能让心如止水的洛亚纳斯着急成这样的人,除了寒切尔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

“嗯,还有,老规矩,别忘了!”他真是服了亚瑟•海德的慢性子,禁不住一再的提醒迪斯别忘了催催他。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呵!老规矩——药箱免带,人到即可。

可是,事实未必都如洛亚纳斯所愿,而治愈之龙亚瑟•海德就是有这么个臭脾气:人在,药箱在;人离,药箱离。可想而知……

         ※       ※       ※

“海德,寒切尔的情况怎么样了?”洛询问被世人讽为“血巫医”的白发人影。(注:血巫医,是指由于未能治好王室成员或破坏了医德的医生,而其一生将不断遭人讥讽,其中最残酷的刑罚莫过于断其十指。)

“刀伤。”被换作海德的人淡漠的回答道。

这位奇特的巫医有着一头绚丽的华发,但悦耳的男中音却泄露了他的实际年龄。一转身,他白皙俊朗的面容与华发产生强烈的对比,这是一种共鸣!在他浅棕色的眸子中,时不时的因为光线的关系泛出一层层金红色的光晕,伏在左颊前的华发,既挡不住眸中光芒,也遮不住一条由眉尾向下延伸到耳际的疤痕,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条鞭痕!

每当他情绪激动时,那条看似复原的伤痕就会浮现出鲜红的色泽,像是刚被破开的血口,格外的引人注目。然而,那鞭痕并没有毁掉他俊朗的外表,也没有使人感到厌恶,反而恰恰为他淡漠的气质增添了一份狂傲,甚至会让旁人不由自主地探究起伤痕的由来。

“这我知道,但除此之外呢?”洛亚纳斯没有把在心中逐渐成形的猜测说出口,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证明。

一旁忙着整理药箱的亚瑟•海德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工作,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洛亚纳斯:“以你的眼光,你会看不出?”

“不,我看出一点,但真的如我所料吗?”洛亚纳斯无法相信那个人会再犯禁忌。

“嗯。的确是近日之内被神剑所伤后遗留下的痕迹,伤口的边缘因尚未经过任何细致的清洁处理,仍残留着些上等黑砂石碎片。若不是你及早发现,那些碎片就要连着她的新肉一块生长了……”

不用猜也知道,亚瑟所指的神剑正是那个人手中独一无二的镇国之宝——汉漠拉比神剑!

虽然洛亚纳斯的模样,令亚瑟很害怕自己会不小心被他扫到台风尾,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说:“还有,这段时间,她会因感染引起发烧、昏睡、精神不济等症状。若不想让她送命切记不能让她碰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东西,那种劳心劳力的酒会、庆功宴之类的更该搁一边,不然后果自负。”

“那你已把她的伤口清理好了吗?”或许是过于心急让他盲了眼,但他的询问还是让亚瑟一愣。

爱情使人智商降低。真是一句传诵千古的至理名言。嘿嘿……——亚瑟暗笑在心底,随后,他板着脸对洛亚纳斯冷冷的说道:“清理伤口?对于一个曾在我脸上留下这道疤痕的人,你要我如何善待她?”望着脸色遽然青白的洛亚纳斯,亚瑟演得更入戏了:“我没乘机杀了她已是万幸了。你还想奢求些什么呢?”

的确,那条留在亚瑟•海德左颊伤痕的制造者正是寒切尔!而亚瑟•海德虽嘴上不饶人,但对于寒切尔却没有一丝的恨意,因为,他知道正是这条疤痕挽救了他的生命!在他的心中,这道伤痕与人的生命是等价的!

为补充辛勤劳动所流失的水分,亚瑟•海德不慌不忙的拿起洛亚纳斯一口未动的茶,呷了几口,以滋证明。

“你——”洛亚纳斯气得说不出话来。

         ※       ※       ※

待洛亚纳斯离去后,他的随身侍从迪斯•索雅维克却没有离开客厅,而是一动不动地杵在亚瑟•海德的身旁。

“你干嘛还在这儿?你主人走了,不跟吗?”亚瑟没啥危机意识地喝着那还剩半杯的红茶。

迪斯皱起了眉头,但这个举动并未削减他的皇族气质:“你不该整洛亚纳斯,他会气疯的。”

亚瑟笑的一脸天下太平,孩子般的笑容竟与他的华发如此相衬。

“圣人发火,千年难得,所以只能牺牲小‘我’为大‘我’喽!更何况你也不是正期待着看完这场戏吗?”一杯茶见底,亚瑟整备起身离去。

“呵呵,你们九龙士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惹火他人的本事。”迪斯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句,但他眼底的笑意却默认了亚瑟所说的那件事。

“多谢夸奖,可惜在下的功力尚不及您的千万分之一!告辞。”亚瑟是边耍着嘴皮子边退场。

时间不多了,若再磨下去,定会被洛逮个正着。闲话嘛,以后再聊也不迟。

“祝您逃命顺利,不送了。”迪斯代主人完成最后的职责,同时也希望亚瑟•海德能早日解开他的心结——那头华发的缘由!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0: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战争·魂·魄


第03节:选 择

--------------------------------------------------------------------------------

目送亚瑟•海德的离去,迪斯•索雅维克转身走入了洛亚纳斯的卧室,拎了件厚重的披风之后便径直走进了寒切尔的卧房。瞧见早已预料到的景象,迪斯仍忍不住地叹了口气儿。

寒切尔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那双无焦距无感情的眸子在恍惚间锁定在穿越时空之后的失乐园。无数人的灵魂就在她毫无意识的注视下,瞬间成了她永恒的俘虏,他们把自我的灵魂双手供奉给这位孤寂的女神,并深深希望他们的女神不会再次因孤独而消亡!

孤独?这不是她自己引起的吗?

只要一想到那位看似安详的女神,曾是一度血洗自己祖国的刽子手,迪斯的心口就会堆积着一道道两难的选择题:是为祖国报仇,为父皇血恨,亲手杀了这个毁了他前途、亲人、以及爱人的“女神”?还是永远为他的主人……噢不,为了他的朋友洛亚纳斯放弃先前的抉择?

无意间迪斯瞄到左手小指上的指环,那是一个十分朴实的银色戒指,它的戒身没有丝毫的华丽轮纹,但它的意义却是最重要的——一个封印了他对寒切尔全部憎恨的指环,这是洛亚纳斯给他上的封印!一个承诺!一个约定!一个誓言!

迪斯走到床沿,把垂地的披风披在早已趴在床沿入睡的洛亚纳斯的身上。

离开前他再次望了一眼这和谐、宁谧的景致,他由衷希望那时的选则是正确的。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4 10:4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战争·魂·魄


第04节:缘 由

--------------------------------------------------------------------------------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第十一皇女居住地:悠树宫悠树宫是汉漠拉比王专为他的女儿蜜雪儿•菲琳茜雅•汉漠拉比建筑的宫邸。地处王城欧尔拜廷中贝斯德尔歇宫的分支。

原本在这座宫邸中雕像林立,水池无数,阶梯铺路,可两年前却被改建为以树木花草、斜坡平地、弧线建筑为主的风格。原因无他,这座宫邸的主人——蜜雪儿公主,已看不见她最爱的雕像与水池了。失明的她也常常在阶梯上吃足了苦头,为了爱女的性命着想,汉漠拉比六世不得不毁了原先的建筑风格。

这位有着一头玫瑰金发色的公主,从未因自己的失明而自暴自弃,反而时常去开解他人,这不—— “约兰达,谢谢你的音乐,但是若你能以弹奏竖琴时自若的态度对尼尼哈尔表明心意,我想即使你得到了你最不想要的结果,但你仍会欣慰,因为你曾经说出口了。”这样的语言是事实,虽不见得有何新意,但当它从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盲女口中说出时,聆听者的心态绝不会一笑至之。

“殿下,谢谢你的关心与鼓励,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回应她的聆听者正是“音乐之龙”约兰达•麦克沃特。亚麻色的头发,淡茶色的皮肤,这是她自悲的根源——一个流浪的混血儿。对于这个国家而言,她是一个异乡人,属于不受任何束缚与大地天空共存、热爱流浪的民族,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遭到旁人嫉妒和迫害。在她尚未遇到主人洛亚纳斯之前,曾经吃了许多的苦头:众人的排挤,无聊的挑衅,尖讽的诬蔑,曾几度把她抛向绝望的边缘,直到那个如同太阳般的大男孩——“和谐之龙”尼尼哈尔•尼德瓦的出现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她成了众人纷纷仰慕拉拢的九龙士,原本令人唾弃的血统竟成了众人讨好的目标,可只有他们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与关心,她走出过去,迎接未来,在音乐的领域中大展长才,成为王朝中无可替代的宫廷乐师,并组建了自己的乐师团“聆”。身为团长的她有地位、有金钱、有朋友,可她最希望的是能与尼尼哈尔在一起。

呵!奢望啊!尼尼哈尔的心中只有寒切尔……

这或许是她一直说不出口的主因,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寒切尔不也一直对洛亚纳斯以外的人视若无睹吗?噢,这个多角恋还真是令旁观者头疼呢!——蜜雪儿有些无奈的想着。或许她从约兰达的身上察觉到自己的影子。当约兰达在思念着尼尼哈尔时,蜜雪儿的心中也想着一个人,那个为了治好她眼睛,不惜毁了自己一生的巫医——亚瑟·海德。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7 13: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王城纷争之导火线


第01节:王城简介

--------------------------------------------------------------------------------

欧尔拜廷,巴比伦城中的王城,素有城中城的美名,占地120平方公顷,呈圆形。其中的道路经人为修建后,呈六芒星状的道路一直守护着帝王的安眠。高耸的防卫墙直入云霄,用成千上万的驼色砖石堆砌而成,显得即庄严有不失优雅。防卫墙外有着一条宽约45肘左右的环绕池,水中眷养着从幼发拉底河中捕获的拉克斯尼亚鳄鱼。这种鳄鱼虽然体型不大,只比成年人的体型大一点,也就是6肘左右。(注:一米等于3肘)但灵敏性极高,游速很快,连牙齿也比普通鳄鱼锋利得多,是个速攻的好手。至于王者让这帮会吃人畜的家伙们留在环绕池中,自有他的用意。

环绕池把欧尔拜廷与世外隔绝,只有在环绕池边缘的每两条相交的道口处设有了望台与吊桥,每个角各有一个,共六部吊桥。为了防止他人火烧吊桥,它们的材质都是运用上好的岩石铸造的,长48肘、宽36肘、厚度不到3肘。可同时供十人一排的步兵和四人一排的骑兵同时经过。每天日出放下吊桥,日落收起吊桥。

皇家建筑师根据那些被道路切割成扇形的地面版块上,造就了六个临近环绕池的大型建筑:专为庆功的战士而设的──凯旋宫;历代王族公墓林立的──马都克神殿;斗士的天堂──战神竞技场;皇室成员居住地──贝斯德尔歇宫邸;国王寝宫──欧尔拜廷宫;议事厅──巴比伦圣殿。其中巴比伦圣殿是防卫墙的唯一缺口处,在它面向环绕池的那一面是没有围墙阻隔的。这或许是建筑师的突发奇想,也可能因为其他的缘由,总之那个原本坚不可摧的围墙上被“咂”了个对等的倒梯形的空隙,这的确能让站在石柱旁欣赏赞美诗的人们,看到更美的更深得他们喜爱的东西:一条蔚蓝的母亲河──幼发拉底河。

处此以外,在欧尔拜廷的中央部分,那个六边形的地方成了汉谟拉比六世的“空中花园”。而在花园的至中点,则建立了有史以来最高的占星塔:巴别塔。塔身有742块驼色砖石堆积而成,底盘呈正方形每条边长60肘,高651肘。若说象牙塔是长发公主的居所,那巴别塔就是历代神圣祭司的归属地,不过这一代的大祭司洛亚纳斯并不这么认为。马都克神殿也好,巴别塔也罢,对于这些空洞的居所他都不屑一顾。或许这些地方曾流下过他的老师黑道尔的身影,但他最珍惜的仍是与老师、寒切尔在库里斯郡的那段快乐时光。

值得一提的是:巴别塔是整个欧尔拜廷的至高点,站在塔顶的人们似乎可以展望到那条通往天堂的路,为此人们又称它为──“通天塔”!

而整个欧尔拜廷就仿佛是个聚集了阿维鲁阶层人员与宫廷服役人员的中小型独立城市。在其剩余的六个三角形的地面斑块中分别设有:皇家医药师的药馆;军事整备军──近卫军;侍从的住所;粮草等后备物资的装卸点。

它完善的设施不仅令国人兴叹,甚至那些曾经要消灭巴比伦的敌国也曾这么赞叹过:“若说巴比伦称是这个王朝的心脏,那么欧尔拜廷就是鼓动心脏跳跃的薄膜,它是整个国家的原动力!”

这个看似有着一个巨大漏洞的防卫型城市,其实有着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地下迷宫。这或许是它在防卫不住劲敌时,唯一保护王储的方法。这个秘密历来只有国王、皇后以及他们最亲信的一名臣子知晓,其他人包括修建底下迷宫的任何工匠及知晓此事者,均被埋藏在九泉之下,从古至今绝无例外。

换句话说,王城正面的风光是用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然而,城外的成年男女们无不向往能挤身到王城中工作,以此找到飞黄腾达的捷径;城外的老人们无不回首自己曾经辉煌的过去,王城中留下了他们每个人的足迹;城外的孩子们无不翘首倚盼,希望自己能被某些好心的官员、祭司收为养子、徒弟什么的。他们的年龄各不相同,可所怀的心愿却是一致的相似。

城外的人们的确如此,那么城内的人们呢?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7 13: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王城纷争之导火线


第02节:城内

--------------------------------------------------------------------------------

国王汉谟拉比六世寝宫:欧尔拜廷宫。

汉谟拉比六世并不是一个极其奢华的人,但他十分喜好艺术,而浮雕由甚,可是在他的寝宫中的任何一部作品都不是出自他手。他知道他不需要那些令他无法忘怀的回忆……

暗夜的凉风把幼发拉底河上的水汽传送过来,清冷冽意正驱散紧紧缠绕着王者的睡神。金秋的风已不在温热席人,它还掺杂着隐隐的寒气,就像无法预见的纷争,总是隐匿在最灰暗的角落。

皇子之中,沙姆•苏伊鲁那虽贵为皇太子,却是最不适合待在宫中的人。让他成为下任皇帝的人选的确太勉强了。可是,先祖传下来的规矩却不容变更的。皇位的最先传承者永远是长子,除非政变!哼,到头来我还不是这个制度下的获利者吗?——六世躺在床上自嘲的想着。

美丽的睡神偷偷的收起了梦的羽翼,并不是每一份灵魂都离不开她的怀抱。战神的光辉形象是以人民的血换来的,回忆起残酷的景象,他颤抖的伸出双手,妄想乞求上天的怜悯。

“维维安,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天花板的浮雕维持着空洞的微笑,可悲的六世无法忍受这无声的指责,撩起被单,把自己蒙在温暖的被窝中,不想正视那颗已经有了缺口的心。

此时,宁静的宫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骏马的嘶鸣声!

         ※       ※       ※

“陛下……”随身侍从特瑞司•侍从利克轻声试探着。

“……什么事?”原本王者并不想理睬他,但转念一想既然睡不着,那就看看是谁深夜来访。

“禀报陛下,第十一皇女蜜雪儿•菲琳茜雅公主与‘音乐之龙’约兰达•麦克沃特深夜求见。”利克有点胆颤心惊,毕竟任何一个被突然打搅睡眠的人都不会有好脾气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蜜雪儿吗?”六世稍感意外。没想到连一向安静的‘音乐之龙’也会跟着蜜雪儿的后面一起瞎胡闹。难道真有什么事必须深夜求见?不,该不会与“她”有关?——六世不由想起了那双疲惫的灰眸。

“是的,陛下。”利克估计她们希望不大,因为陛下的声音淡漠的令人心寒。

一想到她们的到来极有可能与寒切尔•冯•赛伯瑞斯有关,六世的心便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抽痛。

经过漫长的等待,利克再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陛下?”

“传她们进来。”汉谟拉比六世轻声的下达了命令,王者之风范令旁人感到不怒而威。

“是,属下遵命。”利克迅速退下,跑去传达王者的旨意。

高贵的王者并没有起身的打算,只是沉静的靠在床背上等待她们的到来。此刻,闭目养神是他最好的选择。没有维维安身影的欧尔拜廷宫;没有属于她任何回忆的大殿;没有她银铃般的笑声与雨后初阳的笑容的寝宫,是多么的孤寂啊!他的一生只认定维维安是自己今生的最爱的也是唯一的皇后,可他至今弄不明白,为什么她当年为了从他身边离去,竟然动用了尸骨遍布、危机四伏的地下迷宫?!

在他登基之前,巴比伦尼亚正处于神权大于皇权的时代。长老院操纵者一切,把皇族视为傀儡,而那个看似温和无害的黑道尔大祭司正是长老院的核心人物。在皇权与神权的斗争中,是否能够拉拢贵族参与便是致胜的关键,然而,维维安所在的赛伯瑞斯家族便是贵族的代表。先不谈他们本族在国内和国外所享有的地位,单是这个家族的旁支就已经是百年难求的良臣,如能够预知未来的“先知”赛奇柯科家族;人称战士中的战士“骑士”赛门家族;如影随形的守护者“暗影”赛尔岚家族。统御着这三者的赛伯瑞斯家族在刚刚登基的六世眼里如同确保他皇权的救星。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赛伯瑞斯家族自然顺水推舟与皇族联姻,以此自己家族的地位。六世虽有不悦,但因情势所迫,不得不答应孟菲斯•冯•赛伯瑞斯公爵的提议。但令他意外的事,他未来的妻子竟然是他曾在大街上遇见过的舞娘——维维安•琳•冯•赛伯瑞斯。她的倔强激起他的好斗心,为了赢下赌约,他立刻下令举办婚礼。望着哑然的站在圣坛之上的新娘,六世终于露出了在先皇死后的第一个微笑。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早已爱上了这个变幻莫测的女子。

三年来,在赛伯瑞斯家族的支持下,六世不断的巩固皇权,神权的地位逐渐下滑。而令他觉得奇怪的是黑道尔竟然毫无顾忌,任长老院形同虚设,丝毫没有像以往那样反抗过。渐渐的,他发觉威胁到皇权的不再是黑道尔祭司,而是日渐壮大的赛伯瑞斯公爵!

曾经失去实权的滋味让六世心悸,他害怕赛伯瑞斯公爵会成为另一个黑道尔,就在他不知道改如何对待这个问题时,一批暗杀者的到来斩断了他最后的仁慈。他利用维维安对他的爱实施了计谋,牵制赛伯瑞斯家族的旁支,令公爵唯一的儿子玛基顿•冯•赛伯瑞斯伯爵后军无援,战死异乡。当维维安获悉这一切后,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绝望的离开了他,从此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的离开,激怒了六世,同时,也让他找到一个消灭赛伯瑞斯家族的借口。一夜间,这个一心为国家效忠的家族最终消失在国王的手中。

王者的心在无人打搅的静夜里轻声叹息:我知道,是我错误的决定换来你默然的离开,可当时的情况让我怎能不去怀疑他……

         ※       ※       ※

“蜜雪儿参见父皇!”

“臣约兰达•麦克沃特参见陛下。”

来人的声音蹿入沉碇的思绪,让他刚刚想摆脱躯壳的灵魂,又回到了历史的原点。

“……利克,你先退下。”支开侍从,王者淡然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蜜雪儿你是无事不蹬三宝殿,有什么事就说吧……”

蜜雪儿从不知道父皇的声音会那么苍老和孤独,一丝不忍,让她毁了与黑道尔多年来的约定。起身径直走向床沿,她伸手撩起阻隔了视线的纱帘。她看到了一位因苛求着爱情而衰竭溃败的男人;一位因爱人的离去而生命枯竭的男人……

他垂下的眼帘并未因细碎的足音而睁开,仍是静静的、安详的靠在床背上。摇曳的烛光照不清全部的容颜,就想她现在所看到也只是他整体中的一面——一个只为他深爱的女人才展现的一面。然而,蜜雪儿现在的举动却严重的越轨了!她看见了父皇……不,应该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一面。

望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蜜雪儿想到了狻猊。

若他站在父皇的立场,他会怎么做呢?是追随所爱抛开王朝?还是和父皇一样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自己呢?

伸出手抚上王者冰冷的脸庞,或许是私心吧,蜜雪儿的心中依稀的希望他能与父皇一样。

活下去吧,即使失去爱人会让人憔悴不堪,但我仍不希望有人为已逝者寻死觅活,所以,我的父皇,也请您好好的活下去吧……

伏上那只抚着自己的小手,王者带着一丝疑惑与期待睁开了眼。那层如天空般的蔚蓝在映照不到心系的人时便暗淡了,眼角的湿意在来不及掩藏的同时滑落了。

蜜雪儿轻情地抽回了手,然后,坐在床沿微微抬头望着王者,轻声说道:”父皇,我要跟随寒切尔去库里斯郡、去战场、去她走过的每一寸土地!”

迎向那双神采飞扬又坚定无比的紫眸,王者即疑惑又高兴的望着爱女,渐渐的忽略了先前的失态:”蜜雪儿,你的眼睛好了?不,难道这也与黑道尔有关?”他稍做停顿,有些怀疑,但蜜雪儿的沉默以对却坚信了他的猜测。

几丝淡讽从他的语句中漏出:”是他,无可厚非啊!他对于这个王朝是鞠躬精粹了,难道你也要步他的后尘吗?别忘了,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呐!”

蜜雪儿摇了摇头,否定了王者的论调:”父皇,您忘了吗?寒切尔也是一个女人啊,您不也是放心地把整个王朝中的一半军备大权都给了她吗?除此以外,还有一点您恐怕误会了,我虽是黑道尔的门徒,却不会让这个王朝埋葬我的一生!呵……对于我而言,寒切尔可比它们重要多了,若没有她的存在就没有您的十一皇女了,所以我希望她能活下去,至少要活的比我久,因为我无法接受她在我生前死亡的事实!”

王者接着他的话说道:”而黑道尔就充分的利用了你的执念,与你立下了某种奇怪的约定?”

蜜雪儿因王者这么快就猜出了一半答案而深感惊诧。”呃,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是如此……”

“哦?”王者想听详情,就不知爱女肯不肯说。

蔚蓝的天空正询问着隐匿在云雾之后的紫电之光。

许久,她的提示跳出了口缝:”在黑道尔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他布局中的一枚棋子;一个窜着线的傀儡娃娃。可他完美的计划都在我的意料中实现了,而小小的我只要在线头上打个结,娃娃的舞步就不如预料中的那么完美了。从被操控到挣脱操控再到反操控,就那么简单。”扬气一贯的甜笑,遮盖过深的城府,王者眼前的她就是这么单纯。

王者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默不做声。

突然,静谧的寝宫中扬起了一阵清朗的笑声:”呵!蜜雪儿,你真的长大了!”王者伸出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孩子的长发,温和的玫瑰金发色在摇曳的烛光照耀下,显得更为成熟、妩媚。

她已经不再是十六年前在自己手中哇哇啼哭的小娃娃了,如今的她已经长大,也该放手让她飞翔了。

王者的心早已默许了她的提议。

身为子女,最希望听到父母赞扬自己的就是这句话,而今,蜜雪儿知道父皇不仅原谅了她的欺瞒之举,也默许了她往后的行动自由。感激的泪水如同绵延的细雨,丝丝的滴落了。她吸吸鼻子哽咽的说道:”谢谢……父……皇……”

王者的脸庞上泛起了慈爱的笑容,对于自己的儿女他能付出无尽的包容,不管蜜雪儿今后将受到任何无法估计的艰难险阻,他仍然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一个稍做休息的港湾。

王者主动把她搂在怀中,抚着她因激动而起伏不定的背脊。父爱的温暖烧灼着她那份不得不隐瞒部分事实的良心,可是也在那痛苦的煎熬中,蜜雪儿感受到的是发自心底的丝丝甜意——父皇的体谅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站在纱帘之外的“音乐之龙”约兰达•麦克沃特适时地奏起一首《悠树情怀》,让室内亲情相融的气氛回旋与寝宫的至高点,久久不散……

         ※       ※       ※
 楼主| 发表于 2004-10-7 13: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王城纷争之导火线


第03节:插 曲

--------------------------------------------------------------------------------

与此同时,寝宫上忽然掠过一只鬼魅的黑影,守门的侍卫在一阵惊吓过后,定睛一看竟是只体型庞大的飞禽。

“啧!这种野禽怎么连晚上也在乱飞?难怪刚才差点撞到墙!啊……啾!什么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站完这趟班,明早回家喝酒去……”伸个懒腰守卫再次精神抖擞的站起岗来。这个看似无聊的小插曲被粗心的侍卫给忽略了。

此时的夜风把先前遮着月亮容姿的云雾吹散了,夜空之下展现出一双宽大矫健的白色巨翼。倘若让那名侍卫趁着充足的月光仔细看来,他一定会认出这只雪色巨雕正是祭天大典时御用的三神器之一。

而这只雪雕的飞行方向正是贝斯德尔歇宫邸的另一分支——恩利尔神殿:罗洁芮娜•克莉斯汀神女大人的寝宫。

高傲的雪雕并未融入苍茫的月色中,反而在皎洁的月亮上附加了一点瑕疵。它震翅的鸣动声如同导火线点燃时火星四溅的吱吱声,而距离则在它每次震翅下缩短。

闭上眼睛隐约便能道从金秋的月夜中传来她高昂的笑声:“想逃吗?嘻嘻嘻嘻嘻,我决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寒切尔,你的死期又提前了!”

第四章:王城纷争之导火线(完)
发表于 2004-10-7 19: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写的真快,比我这懒虫勤奋多了。

^_^
 楼主| 发表于 2004-10-8 21: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时殿不用谦虚,你是我的榜样啊!向你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04-10-8 21:1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1节:似水无痕

--------------------------------------------------------------------------------

今秋时节,白天时清爽怡人的日子是不见的。难得今日是个温中掺凉的好天气,洛亚纳斯趁着她气色不错,便把寒切尔带到了人称中央圣域的“空中花园”。他由衷的希望园中的奇花异草能为现在的寒切尔抹去一层旧驻于心底的灰暗。她昔日的笑颜已成为洛亚纳斯用尽毕生来追逐的目标。

明媚的阳光洒不进他看似无波实则澎湃的心湖,眸光的流转定格于寒切尔的倩影。伸手掬起一簇被和风吹送到掌心的黑色丝缎,他怔怔的望着那祥和、柔顺的青丝,慢慢地收拢起自己的手指,想要真实的感受一下这份若即若离的幸福。就在指尖刚要触碰到掌心时,发丝却在主人的牵动下悄悄地溜走了,这份刚刚营造出的幸福就在他眼前溜下了龟裂的细缝。

尚未让失望染满心际,寒切尔躺倒在他怀中的举动已把他自身营造的幸福升华了。一丝有点意外、腼腆与满足的笑容由他的唇角泛起,蔓延至心灵……

淡淡的幸福无须言语的表达,只须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自己所爱的人有种灌入心扉的满足感。

寒切尔啊!在这几乎是看轻自我的世界中,我只记得你昔日的笑容是伴我走出自制牢笼的原动力,为此我不屑让我的处境与帝王对调!——洛亚纳斯默默的想着。

然而,此时的寒切尔知道她自己应该是幸福的,至少现在如此。可周身环绕的淡漠之气却是她每次征战归来携带的“必备品”! 可悲吗?是可笑吧!曾几何时,我会演变到如今的模样呢?是那时的意外?还是因连年征战的影响?或许还有许多其他的缘由,可惜现在什么也记不清了……唔,似水无痕……——任思绪飞扬,此时的寒切尔显得无比沉静。

提神的青草香中掺杂着几丝稀奇古怪的草药味、清淡柔和的圣水清香以及男人特有的麝香,这种综合的味道是洛亚纳斯独有的。 深吸一口气,让这熟悉的气味染满心际,且久久不散。

因征战而出征,因战胜而归来,几日的间隔只是下一场征战前的中场休息。但她麻木的身躯却只为这特殊的气味所触动。这令她眷恋不已的怀抱是和她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安全。

睁开眼帘,在她长而浓密的银色睫毛下,那双烟水晶似的瞳子正慢慢的透出一种实质感,不在是空洞的装饰品。她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掌,轻轻的覆盖在那双环住她腰际的大手。瞬间,她清晰的感受到手掌的主人因她突然的触碰有了一丝的颤动。她翻开他的手掌,伸出食指在他掌心中留下了一行锲形文字。

洛亚纳斯的心跳在她每写一个字后就在不断的加剧,直到那个字出现……

突然,洛亚纳斯猛地握紧拳头,不让她写下那个字的最后一笔,他知道一旦寒切尔把那个字完整的写在他的手中,那么这个字就会牢牢的烙印在他的心里。到那时,他一定会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做出种种让世人谩骂他们的事。他可以忽略任何人对他的谴责与讥讽。可是,若因他把寒切尔也牵连在内,让她再次饱受世人的伤害,他又于心何忍?

望着那竭力挣脱他掌握的手指,洛亚纳斯已抵抗不了心海中泛滥成灾的爱意了。他加剧地手紧了搂着她的双臂,想要把她深深地嵌入在他的怀中,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一块连着他心脏生长的烟水晶!

埋入她颈窝的脑袋传来了一阵阵温热的鼻息,它们透过发丝的阻隔直窜入寒切尔敏感的耳后根。“唔……”她浑身一震,不在挣扎了。粉嫩的皮肤在玄黑色的长发下泛起了阵阵红潮,好似平民女子在裹脸上的一层半透明的茜纱,若隐若现,煞是动人。

没了先前紧绷的气氛,他察觉到怀中的肢体在渐渐的放松。趁着此刻的良机,他在她的耳畔轻声低喃道:“寒……切尔……我……你……”

         ※       ※       ※
发表于 2004-10-10 14: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都还不知道该叫右手泽MM还是右手泽JJ。
汗颜……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02:3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女生喜欢被叫老的,容我脸皮厚一下,当个MM吧~~~~~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3 02:4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王城纷争之错综复杂


第02节:烙 印

--------------------------------------------------------------------------------

“呦喝!洛!寒切尔!你们都在啊!”一个欢快的声音突然介入了他俩。

望着这个曾经扬言要得到寒切尔的小情敌,洛亚纳斯竟有种深深的无奈之感。

他的属下看中他所爱的女人,这个当人主子的还能怎么办?

把他撤职?

哈!这小子定会乐呵呵的带着寒切尔归隐山林。

把他流放?

呵,他呀,巴不得能早早离开这座奢华糜烂的王城。

怀着一份对他的包容,洛亚纳斯朗声说道:“你也来了?”这虽是问句,却有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那当然喽!”男孩爽朗的笑道。一口白牙衬出他麦色的肌肤,大海的魅力由他湛蓝的眼眸中奔腾而至,深棕色的短发如同刚刚接受了雨露滋润的泥土,透着一股清新与活力。细致的五官略带阴柔,但至诚的笑容却一直蕴涵着太阳的热力。男孩的身型与寒切尔同高,一身亚麻色的便服因受潮而紧紧的粘贴在他的身上,而他却毫不在意的甩了甩半干的湿发,任水滴四散作孽。

洛亚纳斯支起了手,不着痕迹的把寒切尔转移到身后,接下一排水珠的洗礼。晶莹的水滴在白袍上晕开出淡淡的灰痕,但洛亚纳斯并无不悦。

松脱的怀抱令寒切尔无须使劲,便与洛亚纳斯隔开了些距离。她眸光微暗,从容的起身,回复来者的问候:“尼尼哈尔,谢谢你。”

男孩嘿嘿一笑,腼腆的抓抓头说道:“哪里的话,我来是应该的,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看起来气色真的不错喔!”他慢慢的挪到寒切尔的身边,两手放在背后,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洛亚纳斯也跟着起身,顺便把寒切尔外套上所粘到的的草屑给拿到。无意间,他瞄到尼尼哈尔身后的“秘密”,他眼中的惊异瞬间转为笑意。

这个尼尼哈尔啊……——洛亚纳斯无言地笑着摇了摇头。

寒切尔感到身边之人的笑意后,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尼尼哈尔……”寒切尔的声音有丝惊诧。

“嗯?”被点名的小孩静待下文。

“你身后的那个……该不会是……”

“噢?这个啊……对啊!就是那个老头子在池里着的几条哄人的‘小猫鱼’呀!呃……”他一顿,眼睛向洛亚纳斯瞄了瞄,随即打哈哈的说道:“因为……刚刚经过……池子时,正好有点……呃,有点肚子饿了,索性拉一条上来祭祭我的五脏庙,嘿嘿……被你发现了!那就一起来吃吧!”尼尼哈尔像一个被发现了秘密的孩子,索性拉着寒切尔一起下水,当然洛亚纳斯也不会成为例外。

“啊?噢……”寒切尔显然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小猫鱼?这可是陛下花重金,命死士到幼发拉底河中捕猎的“暗河杀手”——拉克斯尼亚鹗鱼!可如今它却成了尼尼哈尔的盘中餐?!唉,真服了他!怪不得洛的眼底会有藏不住的笑意与无奈。唔……洛……

回眸洛亚纳斯的反应,她得到的是他同意尼尼哈尔提议的一记点头。

既然如此,就放胆尝试这顿鹗鱼大餐吧!

寒切尔的眸中也泛出几许孩子般恶作剧的光芒。

然而,那个唯一算不上是小孩的大人,则担起了当大家长的责任,揉了揉他俩的头发,包容着他们的顽皮。正当他选择当一个尽则的“闲人”时,他却收到了尼尼哈尔抛给他一个有话要说的眼神。

洛亚纳斯眉梢一扬,心领神会,立即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尼尼哈尔头一点,接下了命令。

望着他们的身影,洛亚纳斯心想:一个正常人决不会闲着没事与鹗鱼玩起家家酒,除非……唉,如今连尼尼哈尔也遭到了“他”的阻击了吗?

         ※       ※       ※

放宽心的尼尼哈尔窝在一旁的草皮上东瞄几下、西瞧几下,找了处风口较小的地方,抽出配剑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价值上万的草皮就这么被他毁了。

两手插进衣袋里,摸出了两块鸡蛋般大小、乌漆漠黑的石头。左敲右弄后,好不容易才被他敲出几丝火星,四散的火星落在寒切尔刚刚捡回来的枯枝杂叶上,蹿起了缕袅袅的青焰。渐渐地零星的火星如同流星雨般的把自己身前最耀眼的光芒与热力都投入了枯枝杂叶的怀抱中去了,它们的孩子──小火苗也因此诞生了!桔色的光芒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显得出奇的稚嫩与柔弱,为了“活”下去,它不得不奋力的燃烧着。

寒切尔痴迷的望着叶片的燃烧与飞舞,她似乎十分喜爱火苗为其自身努力拼搏的模样,渐渐地还忘情的伸出手指妄想融入那片金橘色的光芒中……

“寒切尔!小心!”洛亚纳斯猛然把她拽入怀中,他可不希望寒切尔的身上一伤未愈再来一伤!

“嗯?”

“唉?”

两道视线都惊异的扫向洛亚纳斯,想在询问他为何突然出声吓人?

瞥了眼越见浓重的烟雾,洛亚纳斯把她带到上风区后才慢慢道来:“别在做那么危险的事了,我会担心的……”

听闻他语气中的担心与关切,寒切尔真挚的握起他的手,迎向那双已被自己无心之举吓到尽失神采的眼眸说道:“洛,我绝不会超出你所限定的范围,放心吧。”末了,寒切尔竟不由自主的扬起了那抹久违的笑容──让洛亚纳斯安心的良药!

他一怔,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再次看到了这深盼已久的昔日笑颜,若是以往从她征战归来的第一个日子算起,至少要经过十天左右的过度期,才有一睹笑颜的可能性,如今却不足三天之久,看来这一回还真要多谢尼尼哈尔的鳄鱼餐了。

洛亚纳斯原本已放宽心了,但瞄到尼尼哈尔那边越见浓重的烟雾也就取消了让她过去的念头。掬起一簇她垂于眼帘前的银丝,洛亚纳斯以极为轻柔的动作在她的发上落下了一吻:“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或许是因为树影的遮挡,她的眸子突然莫明的转暗,侧着头、带着几丝乖巧的语调接口道:“嗯,你也要小心。”

洛亚纳斯微微颔首,转身正要离去,但尼尼哈尔却先一步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口出惊人之语:“寒切尔,你的外套快借我一用!快啊!”

“唉?”

“……”

别说她没有反应过来,连洛亚纳斯也皱眉以对。

“唉呀!我要点狼烟叫来其他的九龙士与那个万能管家(这是尼尼哈尔对洛亚纳斯的随身侍从迪斯•索雅维克的戏称),不然以我的手艺,你们就等着啃焦碳吧!”他十分干脆的诉说起原由来。

“为什么是寒切尔的?”洛亚纳斯有丝纳闷,“你的呢?”

“呃,我今天只穿了一件便服耶!拜托,洛,别那么狠心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伊琳娜这一阵子正在抓我的礼仪,要是现在被她抓到小辫子,我岂不是又要被禁足?到那时,没有我陪伴的寒切尔岂不是很孤单?”说罢,他还超级戏剧性的趴在寒切尔的身上蹭啊、蹭啊的。时不时的还猛眨几下晶晶亮、透心凉的眼睛,深怕他人不知道其中早已储蓄好的重量级水源。其实那些不过是被烟熏出来的泪水。

寒切尔用手擦拭了一下他被烟灰熏脏的鼻尖,宠溺的揉弄着他微乱的棕发,笑呵呵的说道:“尼尼哈尔,别蹭了,好痒哦!得了,我这就把衣服给你。”正说着,她便动手解开身上所系的绯红腰带。

“且慢!”洛亚纳斯出声制止,“若要用做扇出烟雾讯息的布盖,我想祭司袍会比她的外套更实用。”一甩手,白色的袍子如雪雕捕猎般的袭向那只小色狼头上的一方天空──轻松的罩住了整“只”尼尼哈尔。

摸摸鼻子尼尼哈尔无言的收回狼爪,懊丧挪回重烟区,放起只有相关人士才看得懂的狼烟来。

“洛?”寒切尔对他的举动略有不解。

这是情有可原的,在王权至上、视神官为神的集权制国家里,祭司袍不仅是祭司个人的名誉与尊严,更是神权的象征。然而,洛亚纳斯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在丢弃神职者的权威。这种情况若被有心人士宣扬、加料,不但能让他当不成神圣祭司,严重者的可以无须经过国王及元老院的仲裁,直接以维护神权的名义对他痛下杀手。

洛亚纳斯带着一贯的温柔,轻易的掠获她眸中的忧心与不解:“珍惜你、照顾你、保护你,是我一生的权利与义务。”语音尚未落尽,洛亚纳斯已埋首在她的颈窝处,静静的享受着发间迷人的馨香。

“洛……”谢谢你……

那句说不出口的话,已在她的心口上翻滚了许久,但终究还是以沉默代替了一切。

不、不能就这么沉默了!——寒切尔松了松攥得死紧的拳头,一声不吭的执起了洛亚纳斯的手,摊平了那只曾被当成黏土板的手掌,并在某个特定的位置上写下了那个字的最后一笔!

这,才是完整的“爱”。

他俩都想到了这句话,却都很默契的没有说出口。此时再多的言语也如镜花水月般的不具任何意义了,一字足已……

真的足够了么?

真的!

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一致的坚定,可是命运之神却十分乐意开他俩的玩笑。

         ※       ※       ※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加入客栈

本版积分规则

手机版|小黑屋|一个人客栈

GMT+8, 2024-4-29 19:27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0,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