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26日 星期六 雨
今天让沐给害苦了。
春节前就让他缠上了。那天他打电话来,说请我给他的朋友帮个忙。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没问题。你绝对没问题。就这一句话被他套牢了。是个什么样的事呢,原来他小子是让我给他的一位朋友在墙上写大字,那种一两米见方的大字。我说你是不是看我整天上网无聊啊,找点体力活让我干干?再说现在电脑什么都能弄,描上墙去文盲都能对付。沐在电话里拉起了长音,帮帮忙吧兄弟,电脑哪能弄那么大的字啊?可能就是电脑坏的事,现在找个写大字的人好难找呵,你就别推辞了好不好?我勉强应承下来,留了他朋友的电话号码。
春节过后,这个电话每隔十天半月都要骚扰我一回,甚至我远在长沙的时候也逃不掉。我说朋友我实在很忙,抽不出一天工夫来,你先找找看,如果有人就不要再找我了,好吗?昨天下班,这电话又来了,说是建工局催了几次了,墙上再不见字就要罚款了。紧接着又是沐的电话。好好好,我服了他们了,一咬牙答应说,那就明天吧,哪怕是加班我也请假不去了,帮你了结这件事。请你们把东西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来。
有近十年没弄过这玩意了,当年也是无心练就的雕虫小技。只要有个方格,随手就往墙上或纸上写,从大效果上看,与别人用尺子量着写出来的差不太多,尤其是黑体、综艺体之类的最有心得。按理沐也不该知道我这“手艺”,天知道他从哪里打听来的。
到了那边,找齐油漆刷子、代尺子用的木条,打好一米五见方的格子,等来一桶红油漆,时间已是中午了。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写二十来个大字,时间还够,谁知天不作美。
吃饭出来,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了,人们冒雨看我写完头两个字,顶不住雨大,纷纷散了。我也从这令人窒息的“表演”中解脱出来,从车里拿出一件摩托雨衣罩上,乐得自在地专心写起来。沐的朋友几次过来招呼,说雨大就停下吧,改天再写。我说改天就不知哪天了,既然答应了就是下刀子也帮你弄完它。下刀子不敢随便乱说的,老天降罪似的把雨越下越大,我一边与老天抗争,一边在墙上挥写不停。我有点感谢这雨了,他驱散了人群,免除了我遇上熟人的担忧。我这样倔强地冒雨工作,似乎重新找到了当年敢打敢拼的那种韧劲。
写完一半的时候,雨依然没有暂停的意思,望着脚下四溅的水花,我好象立足于水线摇曳的草丛中,丝丝点点的雨水正在努力地钻进我湿透了的皮鞋中,我几乎想要放弃了。一想后面的字一个比一个简单,何不一鼓作气写完,一劳永逸,星期天好好休息一天?“睁开眼吧,挥手上吧。”一句歌词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说说我一个小时后闯回家,冲热水澡前的情形吧:头发在滴水。皮衣已经成雨衣。钱包湿润得粘手,失去了皮革的光泽。裤子重了至少一公斤。长内裤膝盖以下全湿。袜子全湿。鞋呢?对不起忘了先说鞋,两只雍肿变形的东西正在门外放着呢,为了方便里面的雨水自然流出,我把它们双双倚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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