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年春天都是非同寻常的。
书中的那些少侠们,总是在春天开始修炼绝世武功,然后又在若干之后的春天踏入江湖,掀起惊天动地的腥风血雨,当然也有绯侧缠绵的爱情故事。
这个春天,依然带给我无穷无尽的信心和遐想。 尽管故事中的女主角要嫁作他人妇,而我,不是那泡牛粪。
两年前的那个春天,我中国的地图上划了道弧线,见到了蒴儿,两年之后的这个春天我在南国之滨等待着她的再次出现。两者之间是否有着意犹未尽的的关系呢?在人们心中,蒴儿是一只好吃懒做聪明伶俐美丽可爱的猪,而我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兼义薄云天可人儿,这次碰撞,会产生怎样激情燃烧的岁月呢?我和你们同样期待着答案。
但愿今年的故事别像巨浪消失在宁静的海洋里…………
二
故事当然要从我得知蒴儿即将来厦门的那一刻说起。那一刻,我努力保持住心跳,认真思考了以下几个问题:她要来厦门是真实的吗?为什么要挑一个结婚之前的春天到厦门?莫非她已经知道我和女朋友曾经闹过一百零八次的分手?
原谅我的联想,你们知道的,我的想像力一向不错,曾有十问逼死布衣的辉煌战绩(详见拙著《追问的权利》),还有,N个女朋友都是被我画饼画来的。这可以追溯到我的早幼教育——小时候家中唯一可供玩耍的东西就是一些小木块和泥巴,我必须用这些东西向邻居小孩换来零食和老大尊严,充分蓝图描绘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我已经坐在酒店的大堂里等她下楼。大堂右边是有一群人神采飞扬地围着一位女士高谈阔论;神情漠然的女待应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劣质香水依然令人意乱神迷。尽管我已经见过了蒴儿,可是那一刻我还是手心汗,双颊酡红——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要见的是美女,从小就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孩子。
很抱歉,已经很久不上网泡MM了,语言的匮乏令我倍感自卑,仅能用美女这两个字来形容蒴儿现在的模样,如果你们仍然感意犹未尽,可来信索取相片,每张十元,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不必担心亏本,高歌会出高价向你们收购的。
三
厦门的环岛路在几天后即将举行一场马拉松比赛,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马拉松赛道,经过历年修整足以使每一位到过这里的人们赞不绝口、流连忘返。我煞费苦心地将饭局安排在这里,或许能搏得蒴儿嫣然一笑。
可是错了,我没有估计到这家饭店早已人满为患,可供选择的座位仅是大厅之外的露天餐桌。如果现在是夏天的话,这肯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海浪、沙滩、星空、月光、树影,就着生猛的海鲜和醇香的红酒。然而现在还有海风,吹起来会起鸡皮疙瘩的海风。我只好哆哆嗦嗦对蒴儿说,“实,实在对不起,我,我没有提前给您定座,让,让您受冻了。”
她未语先笑,刹那,天地失色,夕阳不可自拨地坠入大海。
当浓郁的夜色如同马加爵的通缉令般铺天盖地之时,明明灭灭的炉火中蒴儿的声音飘忽又空灵,“橡皮人,咱们喝了这一杯。”
我醉了,失魂落魄般丢失了自己,竟软绵绵不思蜀起来。
当然,我没有忘记趁人不备悄悄地撸了一把鼻涕将它抹在墙角。这印证了我媳妇的一句话:当感情失控时,身体的水分会大量流失,如果你不会流泪,它就会从别地渠道喷礴而出。
四
上文提到厦门环岛路是一个风光迤逦的地方,这好比杭州西湖会在日、夜、雨、雪中放出不同的夺人心魄的奇景。于是我们又一次来到了这里,乘坐叮叮铛铛的电瓶车沿着五彩路来到传说中的椰风寨。
游人如织,椰树摇曵、我心飞扬。
曾记否西子湖畔边桃树林里的欢笑嘻戏,曾记否碧海睛天沙滩上追波逐浪?这一幕幕都市情感戏的经典浪漫镜头,已在我的脑海中莹莹绕绕,挥之不去。想当初,我勾搭媳妇时,曾经用手机给听过她海浪的声音,后来她告诉我,她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身体水分大量流失。
现在,我看到蒴儿激动地尝试一次又一次让海水漫过脚面而无法自拨时,我得出一个结论:海水对女人的杀伤力唯钞票可比。迷乱的海浪声中,我伸出手,轻轻捉住了蒴儿的手,小心冀冀地问道,“蒴儿,你会游泳吗?夏天这里可是游泳的好地方。”
她的回答令我伤心欲绝,“夏天我要和老公来这里度蜜月,在海边租一小木屋,感觉不要太好哦。”
五
我绝对是一个很够意思的朋友,当我快乐时,总会记得和朋友一起分享。于是第二天,K厅中,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我拨通了灰姑娘的电话。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还和蒴儿在一起。”
“哈哈哈,你不知道吗?这两天,我和蒴儿如胶似漆,怎能分开呢?”
“臭美吧你,小样。”
不记得,时间从什么时候开始模糊,记忆从哪一刻消退。没有人记得我还说什么了做了什么,只记得什么也没唱,光顾得摆李亚鹏的招牌笑容。就在我鼓起勇气从蒴儿白皙的手中接过话筒时候,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闪了进来。恍惚中,那名男子将左手放在我肩上,幽幽叹了口气,“我们该去大嶝岛了。”
这时,我看到蒴儿与同行的那位女子双眼瞪如铜铃,射出四道夺人的寒光,这种目光类似于赌徒孤注一掷时的目光,更类似于灭绝师太举起倚天剑时的目光。
也许我应该交待一下,大嶝岛便是传说中的购物胜地。它对于女人的吸引力犹如伟哥对男人的诱惑。于是她们狠狠地得到满足的——在我无微不至地陪同之下。
六
蒴儿在上飞机之前,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真舍不得离开”,我无言以对,默默地抚摸着那块曾被蒴儿洗过的碗与折好的纸盒好一阵伤感。
好了,相聚的欢乐煎熬着离别的伤痛,尽管我曾幽怨地目送;也曾伤感地诉说;尽管它后来的发展没有和我憧憬的一样;尽管还有很多多情的回忆仅能成为传说;尽管我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与她吻别,短暂的相聚还是结束了。
直到若干天之后,灰丫在群里一阵狂笑,“为什么你不把她留下呢?”我搪塞了一句,没有尼桑,然后下线关机。
关闭屏幕的那一刻,世界如此黑暗。
黑暗中,
扪心自问,是不是表演太出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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