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5—细妹
因为想妹想到痴,人人话我患相思,阿妈看到咁大事,断枝柑子桔坏哩,搭信妹子来护理。
哥哥得病妹着惊,手捡灯笼漏夜行,盘山过岭走小路,心里着慌步打颤,匆匆赶来敲门铃。大妈开门出来迎,牵着妹子泪暗弹,双手掀开绫罗帐,但闻一阵咳嗽声,急问阿哥病重轻。——客家山歌
炎热的夏季槐岗村在漫长的午睡。睡梦中听到尖锐悠长的歌声,一节一节高高低低,我惊醒感觉声音就在窗下。后窗外是一小片竹林,竹子后面站个老妇人望着前方也就是我们宿舍唱山歌。不知晓的人以为是个神经病,槐岗村民早已习惯阿婆每日午后一歌。阿兰说是她姑婆。姑婆的故事竟然象古老的神话传说“望夫涯”和中国版本电影“绝唱”:解放前丈夫参军离开家乡从此杳无音迅,姑婆经历几十年风雨没有再嫁。
阿兰的父母兄弟早迁移到惠州广州,只兰一个人陪着姑婆。阿兰在公司做清洁工,每天早上打扫办公区的卫生,她把田地租给外地人种,还经营着一个士多店。
北京某设计院驻梅城工程的设计师李杰租住阿兰家的一间屋。阿兰煲的汤在村里很有名气,十日内不会有任何的重复。李杰吃厌单位食堂的寡淡,兰的饭菜几乎是美食。“阿杰来喝汤啊,我多加了一碗水”。后来同事如果找不到李杰就找阿兰,找到阿兰就一定找得到李杰,无论白天或者黑夜。
项目即将结束时李杰回了北京。没有人认为他还会回来,劝阿兰另找男朋友,“别学你姑婆做第二个老姑婆啦”。阿兰笑笑。然而李杰回来了带走了阿兰,人们都认为李杰真是个有良心的人。
深夜酒后的人最容易坦白,李杰在离开槐岗时醉了:爸爸妈妈在四川建筑单位工作,工作造成长期分居离异了。继父在北京设计院负责四川项目时与其母相识结婚、带李杰到北京读书。可是四川、北京都不是家啊。内心里感觉到阿兰是使自己最安定的人,跟阿兰在一起就是家的感觉。
李杰的话许是为他的行为做了注解。在变革的时代,什么东西都在变化,无时无刻都在变化,我们无法限制自己和别人和其他事物的变化。那些永恒不变的超越世俗的一直是我们歌颂的和追求的。
懂得太多了,年龄身高收入等数据是那么精确,惟独不知道了怎么解释什么是爱情和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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