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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夏天的事---六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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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7-28 16: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行不行,烟雨兄要一点点的评出来。不然,我看不明白,呵呵。
发表于 2005-7-28 16: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5-7-29 10: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烟雨烟雨:我有些能对应上,有些不能。你知道我一向笨的。你一躲,我就找不着。这一个系列,如果我能,我想可能还会有5-10篇。所以特别想有些意见佐导以后的写。我很看重你的意见,也打算再改一遍,我想现在我们写,数量已不再对自己有吸引力了,关键是要尽力写好一些。所以我强烈要求你不跟我捉迷藏。呵呵
昙花:是这样的,烟雨说一说,也像跟我们上了一堂课。
发表于 2005-7-29 14: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六三十六, 接着接着写~~~
玩水哈, 俺小时候常玩, 差点被河水冲走, 幸好抓住岸上垂下的树枝爬上来了:-))) 回家还不敢跟老妈说, 嘻嘻哈哈, 其实过一段又是浅滩, 只是那时的惊吓, 至今不忘.
发表于 2005-7-30 12: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老顽童在2005-7-29 14:15:00的发言:
其实过一段又是浅滩, 只是那时的惊吓, 至今不忘.



看看这句话,怀疑老哥的语言被人影响了:)
发表于 2005-7-30 12: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喜前两节,故作文气。后面的倒是清新可喜。

以“厢”代“箱”现在读来总觉不自然;“喧腾”写成“暄腾”那是词语误用;“暑”误作“署”;“,……。”式的标点使用欠规范。刚写农妇教育孩子,紧接又写郝隆晒肚皮,境地相差太远,不够熨贴。
发表于 2005-7-31 09:5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懒珠儿,这下可让我推托不了了,这哪里是笨。好吧,我也懒一回,全文照搬在这了。

一些夏天的事---六月六


  阴历六月六,是晒霉的日子。“六月六,人晒衣裳龙晒袍”。这天的日头晒过,衣物不起霉斑。家家户户翻厢倒柜,被子呀,换季的衣服呀,压厢底的陪嫁衣物呀,红红绿绿的摊满挂满整个大坪。主妇们似乎在比拼著勤快,猜测也有些比家底的意思。(//我//多余之笔)
  每在此时,孩子的眼睛最喜欢追随著那只古老的红檀铜锁厢。外婆打开时小心翼翼,开了厢,花团锦簇,绫罗绸缎,水光水滑。外婆也陡然年轻,眼睛里有如珠光亮。外婆怎么也有女特务才穿的旗袍?孩子纠缠著问,一向慈祥的外婆却始终不肯答一句。抱著一团疑问的孩子在白太阳底下,跳房子,踢键子,用不了多久,疑问也就消散不记得了。
  那些厢底素不见光素不见人的衣物经了六月六的毒太阳,阳气倍生,是不是会重焕了新生命?它们又会不会记起曾裹过的年轻曼妙的身体?

  会有读书人家在这天把书呀画呀搬木板上或凉床上展晒,以防发霉生蠹。此地格外敬重读书人,农妇也晓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看夫子慢条斯理地将一本本书翻开来晒,会有妇人借此由头,教育孩子要争气。说到晒书,想起一则《世说新语》里的老段子,郝隆见六月六人人附风雅晒书,便自个儿躺在太阳底下。人不解,他答我亦晒书。一肚皮皆学问,好个狂狷才子。
  听老人说寺庙祠堂以前也在这日翻晒藏经和菩萨袍服,故又名翻经节。庙里每逢晒经,会有妇人一列一列前往翻经,翻至十遍,他生可转作男身。虽近笑谈,也足证旧时女子卑微难为。

(//我//实在只写了外婆一段)

一些夏天的事---伏天

  夏至后第三个庚日为初伏,四庚为二伏,立秋后初庚为三伏。每伏的第一天都叫作“起伏”。热在三伏,初伏始,酷署也就真来了。
  传说“伏”始自春秋秦德公。司马迁曾支笔录下:“初作伏,祠社,磔狗邑四门”,“初伏,以狗御蛊”。 起伏吃伏狗,驱寒怯毒,由此算来可谓源远流长。此地还有吃伏鸡一俗,“起伏吃只鸡,一年好身体。”炒一只鸡得加大半斤生姜,“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医生开药方”,据说能去湿强身。
  这一天,酒楼饭肆生意火爆,一如伏天的温度。热气暄腾中,推杯换盏,人挤挤,声沸沸。似乎这样尽情饕餮一餐是个必须的仪式,经了这道交接程序,就有了信心,且有了个强健身体对抗之后的酷热。热闹过后,是清净,是“伏”-------该潜伏下来避署禳热了。俗世真是可爱,节气顺序交替也多以享口腹之乐来安排。
  婆婆姨娘们照例要早早在路边田塍寻了车前草、路边荆、鱼腥草,洗净煎茶,谓之“伏茶”,喝下可镇热清火,夏日里淘洗出一个散发著草本木本香味的胃,确实为度苦夏立了根本。

  起伏于孩子是值得奔走相告的好日子,这天,终于可正大光明下河游泳了。沙洲上,到处是孩子,光屁股的小不点,穿裤衩的大小子,穿连衣裙湿漉漉裹著才发育的身体的半大女子,几乎看不到救生圈,自小在江边长大的孩子几乎个个都是水中好手,如_似蛇。
  三伏,一伏一伏的试炼,若能练到心静自然凉的境界,随后吃人的二十四个秋老虎,又如何在话下?

(//我//空泛了点)

一些夏天的事---正午

  夏日里,最安静莫过于中午。屋里奔忙了一上午的大人们都睡去了,还有一下午的劳作等著他们呢。
__最寂寥的莫过于孩子。再调皮的孩子也知道这个时候得约束自己,噤声止哗。躺在凉床上小心翼翼地左翻右覆,瞌睡虫一定是忙著照应大人们的黑甜梦乡,以至忘了光顾孩子。而窗外的蝉却不知疲倦地“知了,知了”,要把正午拉得老长老长。
__溜出去玩,到沙洲上捡铜钱?到池塘里采菱角?一是难喊到伴,二是瞅瞅外面的太阳白生生,如芒在背,也自觉生出一些畏怯。
__
__百无聊赖。惟有去曼红家最是无拘无束,快乐无比。曼红爹在外地工作,曼红娘娇娇弱弱的,成年熬中药吃。家里永远氤氲著一股草本、木本植物混合而成的又苦涩又芳香又朴素的气息。
__曼红娘没工作,虽病病歪歪的,却与别家妇人不一样,爱笑爱看书爱与孩子们一起闹。中午在她家可打升级,可下军棋,可看书,可随意喧哗。《西游记》、《说唐》、《西厢记》之类都是在她家看的,她娘甚至还看巴金的《家》、《春》、《秋》。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有一定文学修养的,再想来我于文学的爱好或许也蒙她开启。但难得的是她不似一般读书人的酸文假醋,她眼睛清亮,笑起来有股孩子气,她与我们游戏时甚至还耍赖,时常撒著娇要悔棋悔牌。每在此时,我会破例允许她。家教甚严的我会由此格外□慕她家里的孩子,□慕她家无大无小的自由。
__
__灶头里煎著的中药源源不息地散发著苦辛甘洌的味道,深深地吸一鼻子,宽广,温暖,踏实。环顾这个简陋不过的家,因著一个病弱女人的无邪笑声只觉敞亮宽阔。
__这个女人只须用她的笑声,便替少不更事的我们构筑出中午的乐园。
__快乐的时光总是走得最快。再抬眼望窗外,日头不知几时已开始斜了,一中午倏忽如打飞脚在窗前掠奔过的孩子。
(//我//这一篇写得不仅不空泛,也有韵味)

一些夏天的事---纳凉


 太阳有脚的,不知几时就斜过了墙头,小跑得无影无踪。夜饭时,邻居们都喜欢将饭桌摆到坪里。这时,镇人的热焰仍余几分。不过不要紧,先泼一桶凉水,水泥地随后就“滋滋”地响,水一下被吸干,扑扑的热气蒸腾而上。再几桶,气温降下来了,取而代之是凉气。端个饭碗,看树叶在微风中轻摆,一天的辛热劳顿是可以抵消一二的。
__
__吃完饭,也没什么可消遣的。尚没有电风扇这个概念,更不用说空调,守在家里,闷热难当,当然得找个清凉处。纳凉有些规矩的,不能贪凉睡井边,第二年春日,寒气夺了命都不晓得。也不能睡过道里,穿堂风伤身子骨。
__盥洗已毕,大家不约而同地到江堤上纳凉,晒了一天的江水此时也开始渐凉,风打江边掠过便染了些许清凉,安抚著一团辛热的人们。小孩子卷个草席铺在草地上,老人背个发红的竹榻躺在老柳树底下,大人们喜欢随手拿把蒲扇,时不时扇一下,既扇风,又赶蚊蚋。
__
__傍晚时,出没最多的是疟蚊,如轰炸机般聚集在头顶上转圈,一群一群,细细的,如云似雾,你走哪它们跟哪,赶都赶不走。伸手一捞,手心里必定死伤无数。疟蚊在乡下被叫做“牛屎蠓子”。好像并不喜叮人,专叮牛。牛们为它们烦燥不已,尾巴的功能似乎专门演变成赶蚊帚。
__再晚一点,萤火虫打了灯笼一闪一闪出来了。草丛里,南瓜花心里、月光下,它们各自跳着绿荧荧的舞,在孩子的眼里难免单调,群舞总归热闹一点吧。找个玻璃瓶,就著溶溶月色,捉一只,又一只,一瓶的小灯笼,挨挨挤挤的一瓶亮光光。莫要说车胤囊萤照书夜读的故事,在此全无意义。只单纯的快乐,呼之欲出的快乐。(//我//仍觉空泛)
__
__碧天如洗,星斗皎然。(//我//艳笔) 江水哗然作响,尚有收晏工的人在洗澡。这时,最容易让人联想到鬼。夏夜纳凉,最传统的节目还是小孩子缠著老人讲鬼故事,老人总是一付缠不过不得不讲的样。夏夜里听鬼故事,降署最是有效。森森细细的故事,心理上就觉阴凉沁人。先还是稀稀拉拉地围一个大圈,随著故事的恐怖程度不断加剧,小凳子也不断向讲故事这个中心人靠近,最后便有小孩弃凳而偎在老人怀里,又冷又怕,怕是怕,故事却是舍不得不听。
__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到底有不有鬼。听完一个书生被自己背上的一面锣吓死的故事后,便觉得这世上怕是没鬼,还不是自己吓自己;听完宋定伯捉鬼后,又觉得即算有鬼,也并不可怕。不过,我记得我还是足足给吓过一次。那天听了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书生赶考寄宿在一个老头家。老头家正好死了老太婆,棺材还停在家里。半夜,书生听见棺材响,忙伸手去推身旁的老头,谁知老头一身冰凉,不知几时归了西。偏棺材盖又掀开了,一个满身石灰的人朝书生伸出一双满是石灰的手,书生给活活吓死了。回家后,老是想著那双毛骨耸然的手,做了一晚恶梦,急得我娘到处请人替我“收魂”。(//好细节,能够让人回味)
__
__狰狞的故事不知为何总是在怕人的黑夜里才能听到,怕是格外要提醒人生些敬畏心。其实也听过一些温暖的故事。仰著头,银河迢迢,有牛郎织女隔岸而望。看两只蝴蝶翩翩飞过,又猜疑会不会是梁山泊与祝英台幻化。温情缠绵却总是催人入睡的,听著听著,未及结尾,就不知几时已熟睡,母亲几时抱回家里更是浑然不觉。
__那时,应是夜凉如水了,露水们也该蹑著脚尖到草地里打转身了,一切俱已睡去。(//我//结尾有余音)

一些夏天的事--------水边
  
  夏天若能整日泡在水里,于孩子来说就是头等美事了。只是,玩水一般是被禁止的。大人们等你蹇进屋里,会突然逮住你,用指甲轻轻划一下你的小腿,若是一条白印,铁定下水了,你最好收起预备抵赖的那套。不过,水还是舍不得不玩的。只是再玩过水,会坐在阴凉处呆一阵子,消灭可疑行迹再回。
  有关水的乐事,瓣着手指都数不过。池塘里可采菱角,可采荷,可扯水泡莲,可“听鱼”,可摸蚌,可摸螺狮,。河里,夏天沙洲露出来了,有古铜钱捡,有红的白的蓼花采,石头底下有小虾,有螃蟹。游起泳来也比池塘畅美,打起水漂来更能心生漂洋过海的豪气。
  
  阡陌纵横,交错成一格格,是稻田、池塘。屋前也多有池塘。环池塘的一例是豆棚瓜架,多种丝瓜、苦瓜、豆角之类。塘面也不空闲,或荷或水浮莲又或菱角,远远看,绿油油的尽是凉意。塘里自然有鱼虾蚌螺。(//我//若有特写,读者不那么会一目十行的跳读了)

  菱角不是现在市面上买的黑头黑角坚硬之物,嫩绿甚至带些嫣红,剥了皮,咬一口,水灵清甜。也有一口粉的,蒸来吃,更觉粉得绵厚。吃倒是其次,最快乐莫过于在秧苗下逮著一颗颗大如星子的,简直是人生如初见。
  白花莲子红花藕。“湘莲”的名气似乎印证白花应多于红花,而我印象里却是红艳艳的荷更多。许是少时,尚不懂欣赏纯白的洁质,哪样照眼便记得哪样。摘一片青碧荷叶,便是天然的遮阳帽。摘个莲蓬,在瓜棚凉阴下半坐半躺,慢慢抽了莲心,一粒粒丢口里。眼前青碧,心中清气,再热也不觉得。
  水浮莲比荷花要贱,乡间用来喂猪。生命力强得很,起先不过在塘里浮了零星几点,不用多久,就如春风拂野草般疯长,满池蔓生。水浮莲的茎如个气鼓鼓的小葫芦,孩子们最喜欢比试著用手去捏去挤,要听里面的气响声。“噗”的一声,说不出的痛快。
  “听鱼”,这个“听”字可能错了。反正是“定”、“听”之类的谐音。但因为这个游戏有著不动声色的古典,我在此一厢情愿地讹作通感的“听”字。道具是一个破脸盆或者旧瓦钵,将螺狮、蚌壳等鲜腥物捶烂放入盆底作诱饵,再丢几块石子,以防因盆轻浮出来。再用塑料薄膜蒙住盆口,中间剪一个比巴掌略小的圆洞,实质是鱼自投罗网的陷阱。然后放在鱼喜欢出入的水中,勿要惊动即可。有些守株待兔的意思,但胜算却大大过之。此后大可以袖了手在瓜棚下吃莲蓬,又或到远一点的地方摸蚌捉蜻蜓。十五分钟左右,便可“启鱼”了。蹑手蹑脚接近盆子,以手覆住洞口轻取至岸。揭开薄膜,一群贪吃鬼不晓得怎么回事,就给忙不迭的小手,捉进桶里。有七彩的梭衣鱼,有白亮亮的小游鱼,有肉乎乎的坨嫩鱼,还有一肚子屎皮色略发红的“彭屎乖”,还有活蹦乱跳的青皮小虾。看着水桶里闪著银光的小鱼一跃一跃的,想不出也说不出有多快乐。(//我//这段有特色)

  摸蚌摸螺狮,因为在水中在淤泥里看不见,就有点瞎子摸象全凭感觉的意味了。扎起裤管,弯著腰,先用脚探,用脚踩,差不多,就用手去摸。螺狮一般在浅处,脚试一下,就心里有数。碰著多的地方,摸上来一捧捧的,缠了些水草,新鲜得很。蚌比螺要狡猾,躲在烂泥深处。蚌壳锋利如刀,用脚一踩,说不定还划个口子。不过,看着桶里的蚌一层一层升上来,痛也是可以抵抹掉的。也上过当,以为是个大家伙,摸上来一看,是块瓦片是块石子,空欢喜一场,说不出的懊恼。
  
  一至夏天,河里的水一圈一圈地退(//我//很形像的形容),沙洲也一点点浮出水面,终于与岸相连了。沙洲唤作蛤蟆洲,传说曾发洪灾,一富豪携了金银财宝坐了船逃难,船翻人覆。恰好有一灵物金蛤蟆路过,见人畜流离失所,一河浮尸,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化作蛤蟆形沙洲,阻了汤汤河水,救了一干人众。怪的是沙洲上果真能觅著绿迹斑斑的古铜钱。用来扎键子做中心,不轻不重,恰好。我曾在沙洲上捡得锈成一串的铜钱,一疙瘩,沉甸甸的。谁要,就拿锤子轻轻敲一个下来。
  沙洲上有漂亮石子捡,近水边有红的白的蓼花细细地开,纵使无人看无人采,也开。米细米细的花,近看,却五腑俱全,精致得叫人疼惜。喜欢一切水生花,总觉得那样的花离灵魂很近,清淡淡远离尘埃。采一把,插在瓶里,清芬透亮,心里可汪出柔亮亮的水来。(//我//这两段有叙有议,读来有味)
  闲来无事,石头底下随手翻几翻,总能抓到些虾呀蟹呀,并不拿来吃,放罐头瓶里养著。最后,要不是死,要不就是放生。
  打水漂,可能所有的小孩子都玩过。瓦片或者瓷片要不重不轻,不厚不薄。劲要使巧劲。甩过去,看瓦片如著了翅膀,一跳一跳再跳,翻空再翻空,一道道漂亮弧线倏忽在老远处结束。一启一落,像场急急出发又急急戛止的旅行,让人生出些远思。这是场想象力十足的游戏,男孩子尤爱。或许 “要去远方”的念头由此在小小的潜意识里就播了种生了根。(//我//呵呵,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江边长大的孩子不会游泳,讲出去简直是笑话。水里晒一天太阳,当得岸上十天。一个个晒得如铁乌龟,黑是黑,却如丝绸般水光溜滑。会有大人恫吓,河里有落水鬼拖脚。落水鬼在臆想中总是女性,湿淋淋水滴滴,头发又拖得老长,遮了面容,走起路来森森细细地飘。每年总有几个人会被落水鬼拖走,且落水鬼更喜欢孩子。我也曾差点淹死,也算命大。那时,对水讳若莫深。黑夜里,时常会被梦魇住,总在水中沉浮,与水鬼捕斗。她会随时扯我的脚,挟著我远离尘世。凡有水的地方都绕著走,却不敢与人诉说对死的恐惧。
  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我才从其中走出。又可以享用水边的种种乐趣。
发表于 2005-9-2 13: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听鱼应该为“砧鱼”,方言,
 楼主| 发表于 2005-10-7 21: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失礼了,谢谢各位,尤其是烟雨兄,小轻,小文,二泉.
夏天过了,我这个系列仍旧没写完,真是懒死了.把它翻上来,鄙视一下自己.
 楼主| 发表于 2005-10-7 21: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天的一些事------蝉
  
  夏天像是蝉叫来的,“知了叫,夏天到”。初初试音,河里的水开始热了,除了蝉,第一个知道的是小孩子,蠢蠢欲动着要下河嬉水。一声密如一声的催促中,广玉兰开了,栀子花开了,凤仙花开了,绣球花开了,地雷花也开得要炸了……花开一路,极尽绚烂,直到荼縻。一声更密如一声的催促,树叶绿得更深了,白太阳再毒,也晒不进绿阴匝地的密林里。柏油路却晒出了油,塑料凉鞋有时会被粘得拨不动,黑糊糊粘巴巴的,带厌。嘈嘈切切中,夏天也就真如火如荼地来了。
  后来听人说,昆明与会泽的夏天是没有蝉参与的。我便要急急地说:那怎么可以,没有蝉,又如何可以叫夏天。蝉在我来说几乎是夏天的象征。
  常有人会嫌恶蝉,嫌它叫得人心浮乱发燥,本来就热得不耐,它偏生还要凑热闹。蝉才不管这些,它只管不停不歇地叫着,像在用声音来印证夏天。在这点上,它无疑是我行我素的。也难怪,在黑暗里潜伏四年之久,一朝破土而出,又如何忍得住不证明一下自身的存在?我想蝉是有些自恋的,才一开口试啼,它可能就被自己清越嗓音惊呆,便从此不管不顾地陶醉于其中。
  ??
  小孩子倒不厌蝉,拿个长竹竿,套个小鱼网,钻树林子,随便网网,不用一时辰,就套得一网兜。再热一点,便有蝉衣可捡,枝头草地里伏着。蝉衣可入药,药店里收,换了钱,拿来买冰棒吃。我那时常常惊异于蝉衣的精巧,薄、透、空,却须发触角俱在,栩栩如生。偶尔也想过蝉是如何脱壳而出,又是如何才能做到毫发未损的,终是想不明白。后来听大人说蝉是从背部的一条细缝里挤蜕而出。只是小孩子也定不会去想也不用去想:这样的生死剥离,会有怎样一个小心而坚持的挣扎过程。小孩子只管换了钱,只管想钱的用处是买冰棒吃还是买连环画看,只管由此心里涨满欢喜便可。
  ??
  要到入了夜,碎钻的星子出来了,蝉才会觉得累,也就歇了声。该饮饮夜露了吧,明天的放歌没有体力的贮存又如何坚持。
  ??
  天气一天凉似一天,夏天过了。等惊觉听惯一季的蝉声不知几时已悄然逝去时,不知别人会不会有些空落?而我是有的。
 楼主| 发表于 2005-10-7 21: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夏天的一些事-------瓜棚豆架
  
  
  置身于夏天的瓜棚豆架,是最能切实体会到日子的浓烈芬芳。红椒艳红,茄子亮紫,南瓜灿黄,黄瓜碧绿……一园的饱满舒展,一园的流光溢彩,一园的欣然生长。
  ??
  菜园子里,你若肯仔细看,南瓜花真是好看到精致的程度,纯正的明黄盏子,吐着长长的丝蕊,像卷舒自如的灵舌。有时花心里会有一只漂亮的瓢虫爬上爬下地忙活着。但大人们通常是不会注意这些花的,他们荷着锄就过了身,或许这一切于他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又或许相较花,大人们更关注的是果实吧?每每看着细叶子下卧着一只大南瓜时,总有人生如初见的怦然心动。
  ??
  初生的嫩黄瓜遍身布满有些碍手的小刺,咬一口,清脆。孩子们最喜在瓜棚底下歇凉,随手扯根嫩黄瓜,有时还只两指粗,三口两口就咬了。偶尔给主家撞见了,总要道声作孽,可怜它还没长成呢。但吃了就吃了,也不至认真到要告人父母打板子。乡下里黄瓜又不是稀罕物事。
  ??
  印象中,丝瓜是喜阴凉水气的。水塘边搭了瓜棚,种丝瓜。浇水就近省便,拿把勺泼几下便可。如果把丝瓜当人,就有些类同于嬉戏玩乐性质的水仗了。第一个种丝瓜在塘边的人,会是偷懒的聪明人?会是一个狡慧玩童?
  趁嫩摘了丝瓜,蒂上还带黄花。丝瓜高温时易蔫易老,一天吃不完,不怕。丢缸屋里养着,听上去象养水生的活物一般,如鱼,现吃现捞,新鲜。
  总会要特意留几条丝瓜老至苗萎叶枯时,用来明年做种。另,老了的丝瓜瓤是上好的洗碗布,糙糙的有劲道,趁手去油。  
  ??  
  长豆角其实也可生吃。自棚架垂下,细长细长,豆绿豆绿,尖新生嫩,忍不住要摘来一尝。拖根长长豆角,斜在口里嚼着,一张嘴,一口青气。
  ??
  红薯藤茎是女孩子扮家家做项链耳环的好道具。藤茎柔软,溢出的汁液清凉。一小节一小节掐断,皮却连着。要断不断欲断却连的样,虽无声无息,却凭空就营造出佩环叮当的意味。挂在颈项绕在耳朵上缠在手腕上,缭缭绕绕,细细索索。女孩子端坐在瓜棚豆架里,俨然天女下凡,仿佛瞬间天姿国色。
  ??
  菜园的角落里长有刺蒺藜,籽实如芒如刺且坚硬,是孩子们打仗时的天然武器。摘一把,放口袋里,互掷,这是坦白磊落的游戏,若中招也甘心服输。最恶作剧的莫过于趁人不备,突然抓一把放人头发里狠狠揉几把。我曾遭过这样的突袭。起先还耐心地用手在头上摸索着,慢慢将缠绕的发小心翼翼分拨开,奋力解救围困在乱麻的发中的刺蒺藜。而刺蒺藜与发纠结深深,扯得生痛,好不容易才捉得一颗出来。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发里纠结着无数只刺蒺藜,突然心里觉得委曲难耐,有些茫然无措,有些挨不到尽头,也就歇了手,坐在空荡荡的菜园子里(恶作剧者早就跑得夭夭不知影踪),欲放声大哭一场,不知为何,却流不出泪。我一个人,我一个人顶着一头满是刺蒺藜的发。
  我好象是从那个夏天开始突然长大。
  成人后仍会有类似偷袭纠结,仍会有独自一人欲哭无泪时,宛若那年夏日重回。但日子毕竟浓烈芬芳,有红椒艳红,有茄子亮紫,有南瓜灿黄,有黄瓜碧绿……
  
发表于 2005-10-7 22: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天的事--九月九
发表于 2005-10-7 23:07:00 | 显示全部楼层
越来越羡慕珠儿的文笔了~
发表于 2005-10-8 13:57: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但小女孩子仍会采来戴得满头满脑。大人嫌不吉,见了会要喝斥。“你家死了先人哦?没事戴什么孝。”三把两把就扯了。"
先人用在這裡很不妥。

“而晚餐饭桌上定会有一碗孩子爱吃的藕尖,脆生生的,好吃。”藕尖不好吃,也不能吃。

“地雷花的得名应该是黑黑的花实像极了触手及炸的地雷”地雷是踩的,不是觸的,用觸手不好
发表于 2005-10-8 16:2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处处都是信手拈来,左右逢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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