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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周黑子

寻找戴米[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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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16 13: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7 03: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站在中国大酒店门前的街道上等张姓地产商。南国的春天早晨,潮湿而慵懒,像豪宅里面身份暧昧的贵妇人。街道旁的木棉树上的花骨朵,如青春期少女妖嫩的乳房,生机勃勃、跃跃欲试。大街上依然奔驰着车流,仿佛都要赶赴一场盛宴。一些穿了运动服的老人们,精神抖擞地从越秀公园出来,嘴里哼着粤曲,怡然自得的样子,让人感念太平盛的种种好处。不远处广交会彩旗飘飘,看样子又有一个什么展览会在那里举行了,或者在为即将到来的四月份“春交会”做准备。一群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嘻嘻哈哈朝中国水酒店走去。她们照例丰乳肥臀,身体曲线错落有致,我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看,像个一万年没过沾女人的急色鬼。这当儿,张姓地产商终于来了。我起手腕看了看表,嗯,不错,挺准时的,到底是成功商人。
在到来之前,我跟张姓地产商通过两次电话。我从帝豪酒店夜总会妈咪那里,弄到张姓地产商的电话号码。妈咪告诉我,是他半年前把戴米从这里领走的。我第一次用公用电话给张姓地产商打电话时,是个声音娇滴滴的女人接的,我告诉她我找张老板,半天后一个迷迷糊糊的粗壮男声问道:“边个啊?”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张老板!我是戴米的亲戚,有急事找他。”那男人一听我讲国语,立马吼叫道:“什么戴头戴尾!?我不认识。”说完,他就粗暴地把电话关上,气得我朝电话亭狠狠地踢了几脚。回到下榻的木棉宾馆,我洗了个冷水澡,气消了些。才明白,自己刚才在电话里露了怯,南方的暴发户们,天生反感讲普通话的外省人。而我在电话里表现得像一个打工仔,他能不摔我电话吗?想到这层原因之后,我拍脑袋,计上心头了。第二次我换了一种不急不缓的威严口吻对接电话的女人道:“你是谁?叫张耀祖听电话。别管我是谁!”张耀祖马上接过电话,这回他口气没刚才那么嚣张了,他问道:“我是张耀祖,请问你哪位?”我故意用四川口音很浓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道:“张先生,我是重庆市公安局的XXX警官,现在来广东调查一桩凶杀案件,有个叫戴米的女人跟这这个案子有很大关联。我们警方正在找她,有人证实你半年前把戴米从帝豪酒店领走,你别否认,既然我们现在找到你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姓张的立马在电话里叫了起来:“警官啊,与我无关,我是守法的公民啊!我已经三个月见不着这个女人了。”我没理会姓张的,对他道:“张先生,我希望能跟你面谈,时间地点由你来定,不过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招!”
我跟张姓地产商地到中国大酒店,寻了一个小雅间坐下。看得出张姓地产商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们都认识他。这时正是喝早茶的时候,大厅里面人声鼎沸。地产商皱了皱眉头,要服务生把雅间门关上。我板着腰坐在地产商对面,揶揄道:“你就不看看我的证件吗?”地产商摆摆手道:“哪敢哪敢!我还敢疑你身份吗?”



张姓地产商最后也只能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叫我去找一个姓田的流浪歌手。他告诉我,戴米三个月前就离开他了,在他身上搜刮了近十万元的财物。张姓地产商跟我说起这些时,一脸愤恨,要不是忌惮我的“警官”身份,我估计他会用粤骂:丢老母!地产商对我说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那流氓歌手的电话号码。现在好了,地产商道,有人民警察出面帮我追回钱财了。“这两个男盗女娼!”地产商叫道:“他们合伙来骗钱财,警官你一定得把他们捉拿归案,省得他们又去害别人。”
我从中国大酒店扬长而去,从此再也没找过张姓地产商了。这个倒霉蛋,赔了夫人又折兵。算他活该!
我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那位姓田的流浪歌手。他在天河体育中心附近开了一间乐器行,不用说,他的资本全部来自于戴米。这次,我既不是影视公司的星探,也不是警官,我的身份回复到戴米远房表叔。因为我看出来了,那位歌手先生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小年轻,眼睛清澈得像湖水,他绝对不会是张姓地产商所描述的骗子。搞艺术的孩子,他要学会骗人,还得在社会上滚打多少年啊!我对歌手说道:“戴米家里出了些事,我必须得找到她。”
听我这样说,歌手见到亲人一般,抱着我,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了。“表叔啊,我亲人呐!”他一边哭一边诉道:“戴米是个好女子。要不是她帮助我,我现在还是流落街头的卖唱者。三个月以前,我在天河大道的过街邃道里卖唱,她天天跑去听我唱歌,别人是一元两元地施舍我,他却是一百两百元地往我面前的纸箱里扔。有一天傍晚,我一边弹吉它一边唱着《橄榄树》,她就流着眼泪跪在我面前,求我跟她一起走。她把我带到附近一个小区里住下来。起初,我还以为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后来发现她被一个老男人包养着。她对我说,要是我不嫌弃她,她就离开那个老男人,跟着我过日子。我一个穷歌手,凭什么嫌弃她这么好的女子?于是她就偷偷离开那老头,我们到另一个地方租了房子住下来,她还出钱让我开了这间乐器行。我们打算靠这个挣钱养活自己,乐器行的生意不错,我们计算着,只要挣够一百万,我们就结婚。我想到,既然我唱歌唱不出什么名堂,做点与音乐沾边的生意,也是不错的选择。难得戴米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爱我,我还求什么呢?我不嫌弃她,我从来没嫌弃过她。真的,表叔,看得出她也是个受了不少苦的女子。我们真心相爱。”
“后来呢?现在戴米到哪里去了?”我打断他的哭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吼道:“你该不是变了心,把她赶走了吧?真是那样,老子可不能饶你。”
他挣了半天,才挣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哀怜地对我说道:“表叔,我要是嫌弃过戴米,我不得好死。是猪头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猪头炳这个流氓。”
我气得扇了他一耳光,骂他:“我操你妈,人家把你女人抢走了,你就这样算了吗?”
他哆嗦了一下道:“我打不过他们,他们是一个团伙。”



我发了恨,发誓一定要找到戴米。如果以前是看在戴解放悬赏五万元的份上,这回完全是出自个人的意愿了。戴米,这位年轻的乡下女子,来到广州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周旋于有钱男人之间,给家里寄回近十万元钱,还出资十多万让男朋友开了一家小乐器行,这本身就令我刮目相看。我不理会她挣的那些钱是否干净,她从事的工作是否符合道德。谜一般的戴米,她的非同一般的操卖皮肉生涯,和欢场中的血泪故事,在吸引和诱惑着我。找到戴米,就等于解开这个谜底。我想亲自解开这个谜底。
我开始乔装打扮,混迹于天河区内的酒吧、迪吧、夜总会等欢场。朝吧女、陪酒女郎、站街女郎和K粉贩子打听那个绰号猪头炳的男人。我没有猪头炳的照片,他们不明白我要找的是哪一位猪头炳。在粤语区,猪头炳可能是一个人的绰号,也可能是一个人的戏称。也就是说,叫猪头炳的有可能是流氓和小混混,也可能是正派人家的子弟。这个春天,我陷入了大海捞针般的困境,戴米像一条大海里不停游动着的鱼,许多次,我几乎能看到她摆动的尾鳍,就在我要伸手捉拿她时,她倏地掀起一片水花,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打算从天河体育中心附近的小偷入手,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猪头炳。既然他是当地一帮小流氓的头目,也许还真跟街面上的小偷们有些瓜葛呢。事实上,后来的发生的事情证明我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装成找不到工作的民工整天在街面上逛,终于有一天,我在购书中收门口发现一个正在行窃的小偷,我飞奔过去,一家伙就把他干倒在地。他还没回过神来,我的脚已踩到他脸上,把他压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的同伙们见我如此神勇,都不敢过来相助。事实上,就算他的同伙过来帮忙,我也不会畏惧。在没有从事写作之前,我练过硬气功,能单手劈砖,我自信对付两三个小流氓不成问题。
那小偷被我踩在地上,不停地叫饶道:“老大,放我一马吧。下次不敢了。”
我喝道:“说,谁是你们老大?”
“我们没有老大。”他狡辩道。我暗暗在脚上用了力。他杀猪般叫唤起来:“你别在我面前威风,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我们老大不是朝你们交了保护费吗?怎么还要捉?”
我把那家伙从地上拎起来,对他吼道:“你他妈给我看清楚,我是谁。我再问你一句,你们老大是不是叫猪头炳?”
他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是的,我们老大就叫猪头炳。”
“好!”我对那小子道:“你带我去见他。”
发表于 2004-11-18 12: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提!
发表于 2004-11-18 23:0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西河在2004-11-18 12:59:00的发言:
提!


提的好,催他写!
 楼主| 发表于 2004-11-19 01: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木枝君在2004-11-18 23:01:00的发言:
[quote]以下是引用西河在2004-11-18 12:59:00的发言:
提!


提的好,催他写!
[/quote]


不用催!
我也知道疯狂地写了。
发表于 2004-11-19 13: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水》
[mp=500,65]http://www.china-mp3.com/wma/t/water.wma[/mp]
 楼主| 发表于 2004-11-21 02: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在那小子的带领之下,我们坐上出租汽车,朝城外奔去。一路上,那小子哭丧着脸,不停地朝我抱怨,说出卖了老大,以后一定会被家法处置。我宽慰他,我又不是警察,并不是来端他们老巢的,我只不过是想见见他们老大,看看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出租汽车穿过一片竹,几片香蕉地。大约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条山里的乡间小路。那小子又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小卖部召了一辆摩的,跟司机耳语了半天,然后,我们就在摩的司机的带领下,朝山的深处而去。
看来,这个所谓的黑社会老大,猪头炳也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他要有种,一定会在广州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拥有豪华的办公室,办一个人模狗样的公司。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躲在深山老林遥控,指挥一帮小偷到城里去行窃,看来这个老大也真当得窝囊。我心里有了底,想来这个猪头炳也不过如此。他最大的能耐也就能欺负欺负良家女子。对于在街头操地痞的行径,我并不陌生,若干年前,我也曾经是黑社会的马仔。只不过我觉醒得早,不愿意充当他们的炮灰,改邪归正了。
又过半小时,摩的把我们带到一片林子深处,那里有一片废弃了的鱼塘,和一溜平房。看得出,以前这里是个养殖场什么的地方。因为远离人烟的缘故,成了猪头炳的老巢。我们刚从摩托车上下来,平房上面一个染了黄毛的脑袋闪了一下,旋即不见。带我来的那小子不肯进屋,对我说:“我带你到了这里,你自己进去跟我大哥会面。我得回城去工作了。”他正要坐上摩的回头去,那个黄毛从一间平房里出来,喝道:“黑皮,你带的人是谁?”黑皮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在天河体育中心干活时,被他捉住,他逼我给他带路,要见咱们大哥。”黄毛道:“那还不带他进来见大哥。还在磨蹭什么?”
三人一同进了屋,黄毛贴过来想搜我的身。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暗暗使了劲,他呀地叫了一声,忙跳开了。这平房外面不起眼,里面却弄得富丽堂皇,还真弄得像个大公司一样。穿过几道门,来到一道门前,黄毛敲敲门,道:“大哥,有人要见你。”里面应了一声:“叫他进来。”
我一进门,就忍不住想笑,那位叫猪头炳的黑帮老大,简直就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孩子,瘦骨伶仃的样,甚至让我联想到张乐平笔下的三毛。我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那帮小混混的头目的。他窝在大班椅里,把一双臭哄哄的香港脚,搭在面前的大班桌上,目中无人得让人觉得有些虚张声势。这样的情形我以前多次见过,我在工厂任职时,那位关姓老板也是这副德性。我见惯不怪了。现在。黑帮老大开口了:“喂!大佬,你到底是条道上的?”我回答道:“既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我是无间道!”老大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嘛。说,找我有什么事?”我回答道:“我是来找戴米的。”“丢那妈!”他用粤语嚷了一句,道:“那只死鸡。被我飞啦!”我又道:“我不管你飞不飞她,我只是要找到她,直到找到她为止。”老大把手一挥,像要赶走一只苍蝇,爽快地道:“晚上我叫人带你去。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运气,以后不许再到我这里来了。再来骚扰我,我就不客气了。”晚上,老大还留我在他那里吃了晚饭。饭菜很丰富,有鸡有鱼有肉,还有自产的蔬菜。我疑心他绝不是什么黑帮老大,也许不过是当地一个有些势力的小老板罢。不过,老实说,我也没兴趣深究他是不是黑帮老大,只不过我寻找戴米,线索到他这里了,我得一直追下去。

十二

整个进餐还算愉快,老大甚至还劝我酒。不停地夸奖我胆识,要我跟他一起捞世界。我一边狼吞虎咽,一点点头敷衍他。晚饭之后,他对我说:“我马上叫人来带你去找载米。祝你好运。”不一会,门外有摩托车响声。一个染了黄头发时髦女子提着头盔进来,用粤语问道:“边个?”老大朝我呶了呶嘴道:“兄弟,跟这位美女去吧,她带你去见戴米。”
山路崎岖,我坐在摩托车后面,好几次差点被抛下车来。我只好抱住美女柔软的腰,她没有反对,仿佛我抱的不是她的腰。而是一根木头。很快,我们就到城里了。对于广州,我不是很熟,想当然应该是到了天河一带吧。到了城里街头上,摩托车速度快了许多。她的车技不错,带着我在车流中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一座大楼前。她锁好车,带我上了十楼一个房间里。里面布置得不错,有家的温暖。她扔一条大毛巾给我,对我说:“你先洗个澡吧!”等我洗完澡出来,她已在房间里脱得一丝不挂,我吓了一跳,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她坏坏地笑了笑,道:“你不是在找戴米吗?我就是啊!来,喜欢怎么玩?吹箫还是69式?还是后庭花?”我哭笑不得,对她道:“美女,我是来找人的啊!并不是来叫鸡的。要是往日,我还巴不得能跟你这么漂亮的美女搞上一搞,但是今晚绝对不行的。”“她妈的!耍老娘!?”她突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掏出手机,对里面吼道:“他妈的,有个家伙不想玩。”不一会,两个彪形大汉闯进门来,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我挥拳朝其中一个家伙打去,他一把捉住我的拳头,把我手反扭在背后,对我喝道:“你不想玩也得玩!否则别想从这个门出去。”他们两人像捉小鸡一样,把我拎到床上去,那女人骑到我身上,像蛇一样扭动起来。这是我平生最难受的一场性交,非常不爽。他妈的,原来被强奸真的好难受。等我泄了,他们才放开我,幸灾乐祸般对我说:“兄弟,请付500元。”我叫了起来:“这样的快餐,最多300元。”他们俩也不生气,知嘻嘻道:“她只收300元,还有200元是我们的劳务费。这很公平,我们从来不敲诈客人。”没办法,我掏出钱包付了钱,他俩又押着我,一下送我到楼下,把我推出门外,说:“兄弟,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等我回过神来,大门呯一声关上了。我还没忘记我的任务,急忙用脚去踢门,叫骂:“我是来找人的,操你妈!开门啊。”我不停地在那里叫骂着,奋力地踢那道门,没人理我。我正打算离开时,两道强烈的光束照到我脸上,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我继续骂道:“我操!”“你操谁?”“我操你妈!”“你再说一遍。”“我操你老婆!”啪!我脸上挨了一耳光,我恼羞成怒,跟他们扭打成一团。

十三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浑身酸痛。好不容易适应里面的黑暗,看清旁边还有两个男人朝我坏笑。我一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嘻嘻笑道:“这是吃饭不要钱的地方,恭喜你兄弟!”另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贴过来,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直嚷:“你带烟没有?有想找根烟抽抽。”我一把甩开他,喝道:“你们放规矩点!别惹老子。”胖子见我这么凶,知道我不好惹,就一脸谄笑把脸凑过来,关切地问:“大哥,是怎么进来的?”我把胸膛一挺道:“老子在外面砍了人。”听了我的话,那干柴棒像触电般跳开了,忙讨好道:“对不起大哥,兄弟有钱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我没理他们,闭目养起神来。
等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人在哐哐地拍打铁门,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问道:“有人会来保来你们出去吗?”我连忙回答:“我有我有!”那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来的?”我答道:“我叫周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好吧!”我听到铁门吱一声开了,那个声音缓和了些,道:“你出来吧,马上跟你的亲朋打电话,叫他们带上钱来赎你出去。”我跟地人出去,到了光线明亮地方,才看清楚他原来是个警察。到了办公室,警察拿出本本录口供,问了我的工作单位,我就说了女明星的影视公司,警察嘲讽道:“哦,你还是个编剧哦,怎么,影视公司大把美你搞不上?非得出来叫鸡?”我申辩道:“我没叫鸡。”警察挥挥手道:“我不跟你争了,快叫你公司的人来赎你出去吧。不然让新闻界知道,又会炒作你们公司的新闻了,到时你怎么混?”我忙跟子乌打电话,叫他到某某派出所来赎我。子乌问我带多少钱,我问警察,警察道:“你是嫖娼,至少得罚5000元。”子乌在电话里叫了起来:“靠!敲诈嘛,叫警察来跟我说话。”我把电话递给那位警察,也不知道子乌是怎么跟他说的,那警察答应只罚3000元。没多久,子乌就来把我赎出去了,我刚坐上他的宝马车,他骂骂咧咧道:“你嫖了就嫖了嘛,怎么能把公司的名字说出去呢?刚才那警察跟我说话,口气硬得很,要不是女明星把他们领导抬出来,3000元罚款就能了结此事,他还扬言要捅到报纸上去呢。女明星知道这事,把我骂了个半死,说我怎么介绍个混蛋来公司做事。回去了,你自己跟她说是怎么回事,我帮不了你”
回到影视公司,在女明星办公室里。她果然大发雷霆,指着我鼻子骂道:“你这个混蛋,公司的形象差点让你给毁了。不知道洁身自好,跑去嫖娼。要不是我能认识几个当官司的,把那帮小警察压住,不然这事捅出去,公司全完了。你给我滚,我的自传也不用你来写了。你得把钱给我退回来,不然,后果由你自负。”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只好拿出无赖精神,对女明星吼道:“你不要我写就算了,但是想退钱,没门!我已经写了五万多字,你们要不要?不要,拉倒,我马上删掉。”女明星气得浑身发抖,当着我的脸,狠狠扇了子乌一记耳光,骂道:“你他妈干的好事!”我马上打开电脑,把那些文字用磁盘拷下来,扔给子乌,然后扬而去。


十四

各位看官,看来我要找到戴米,可能性已经不大了。这个初春,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广州大街小巷寻找他,从夜总会找到张姓地产商,从张姓地产商再到流浪歌手,然后又找到黑社会。戴米就像一条狡猾的鱼一样,当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总警觉地游走。其实我是一直想找到他的,我倒要看看这个不到20岁的黄毛丫头,是怎么样周旋于数个男人之间,并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自己赚了钱,还能顺利地抽身而去。
列位看官都知道,2003年春天开始流行“非典”。那场天灾与人祸当中,我还敢到公众场合去找人吗?就算我不害怕染上那个流行症,还敢像疯狗一样到处乱窜,别人未必肯接触我。我只好死心,回到我居住的C镇,安心写我的小说。
我没有完成表兄交给我的任务,只好把那三万元钱原封不动地给他寄了回去。告诉他实情,我也许永远也找不到戴米了。不过,我向她担保,戴米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活得很滋润。表哥当即在电话里头哈哈笑道:“那是当然,我的女儿,没有一个活得不滋润的。”
大约一个月他后,表哥打电话给我,他在电话里头喜滋滋地告诉我,六女儿戴竹跟那小老板吹了,嫁给了那位局长。“现在”表哥这样总结道:“我的女婿中,有当官的,有做老板的。啥也不缺了,以后,咱在这小地方,不敢就呼风唤雨,至少也算有权有势了。戴米么,我希望她以后嫁个外国老公。到时咱也能出国,到外面去看看,开开洋荤。”
看来,戴米的事,再也轮不到我来操心了。


-----全文完----

2004年11月21日凌晨2点于内蒙古呼伦贝尔市海拉尔区七尺居
发表于 2004-11-21 11: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要得要得!要闪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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